世界上的事情,最忌諱的就是十全十美,你看天上的月亮,一旦圓滿了,馬上就要虧盈。樹上的果子,一旦熟透了,馬上就要掉落,凡事總要稍留欠缺,才能夠持恆。
蘇葉明白這個道理,但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矛盾,明白是一回事,會不會照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好像都知道吸煙有害健康,但為了健康就真的不吸煙的又有多少?
同樣的道理,蘇葉偏執如斯的性格,是不可能凡事欠缺,特別是與電影相關的事情,他要的是十全十美。
觀看無劇本演繹認真的蘇葉忘記了,自己還壓制的疼痛,也同樣忘記了無論是小腿還是大腿內側都是有傷痕存在的,久站之後疼痛更疼,必須要冷靜冷靜。
蘇葉現在很想說吃一根辣條壓壓驚,但疼痛猶如洪水湧來,已經讓他沒有多餘的精神說這番話了。
你說人倒霉起來,什麼都會跟他作對,疼痛難忍的蘇葉想用冷水沖頭,以此來緩解疼痛,但立晨大廈堪比六星級酒店的裝修,你覺得它廁所自然是安裝的感應式水龍頭,並且出的還是溫水。
「也真是夠了。」
立晨大廈裝修風格是古典中式,或許這與蘇氏財團創始人之一的王妮喜歡中式古典有關,廁所鋪的是木板,隔間也是用花草屏風隔斷,牆上掛着畫,洗手台上放着薰香,一股清晰洗腦,水槽好像一個蓮花鯉魚秀春水大圓盤,伸出的水龍頭是鯉魚吐水狀。
蘇葉猛烈的搖晃這腦袋,將腦袋直接伸到水龍頭下,右手撐着洗手台,左手放在「鯉魚」尾巴處,那裏是水龍頭的感應處。
「嘩嘩嘩……」
溫水澆在後腦勺上,衝散的水流很快就將蘇葉的腦袋『包裹』,有一股頑皮的水流,就隨着脖子流到後背上。襯衫衣領瞬間濕了。
兩分鐘後,頭髮都是濕漉漉的,耳朵眼、鼻眼、眼睛都沾了水,好像在溫泉中浸泡了。腦袋都浸水的感覺,蘇葉才感到稍微好一點,好像狗抖毛一樣,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水珠到處都是。
立晨大廈的好處在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了。不僅有一次性梳子,還有乾乾淨淨一卷一卷放在籃子中的毛巾,本來是用來擦手的,但現在用來擦擦腦袋也沒什麼。
沒有吹風機,光用擦的,自然是不可能完全擦乾,只能夠說將水珠完全吸乾了,一會還要出去演繹,就隨便的抓了兩下頭髮,來之前頭髮是規規矩矩的。但從廁所出來之後,頭髮就變得凌亂了。
只不過顏值高,頭髮亂,也能亂出風格,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花月樓二十分鐘的演繹也要結束了。
目前投影之中,演繹的正是高.潮的片段——
客廳中響起《維也納森林的故事圓舞曲》,花月樓抱着古典美人在跳舞,本來如此環境,再按照兩個人的顏值來說。如此場景應當是很浪漫的,但此時卻恐怖如斯。
抱着一個死人跳舞的場面,並且臉上還抱着心滿意足的笑容,你說詭異不詭異。
還沒有完。花月樓又將古典美人放在了琴櫈上。
「寶貝前幾天你在和朋友吃飯的時候,不是說了嗎?想學鋼琴,正好我會,我來教你彈鋼琴。」
「致愛麗絲如何,雖然我更喜歡夢中婚禮。」
要讓一個死人背脊直直的坐在琴櫈上就是一件難事,有經歷過的都知道人死之後又沒有力氣。就好像爛泥。
所以花月樓站在古典妹紙身後就好像靠墊,屍體所有的力量都壓在花月樓身上,然後彎腰雙手握住屍體冰冷的手,放在黑白鍵上。
一曲優美的致愛麗詩,從共鳴箱中傳出……
「身體還是不舒服?」坐在旁邊的楚熏歌問道。
「沒問題。」蘇葉反問:「二樓的無劇本演繹怎麼樣?」
「你先告訴我,剛才去洗手間幹什麼了?」楚熏歌不是原聯,她可不會點到即止。
「我說了,沒問題。」蘇葉再次重複了一遍,楚熏歌一雙美目用尖銳的視線看着,四目相對,隱隱約約空中仿佛激起了火花。
兩人的視線持續了十幾秒,最後蘇葉才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道:「可能是昨天沒睡好,有些頭疼,剛剛用水澆了澆,不會影響等會的無劇本演義。」
「柏子養心丸,吃兩顆。」楚熏歌看了看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