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眼前被中山武遠程操控的夏冷凌陡然仰天長吼了起來。
下一刻——
漆黑的幽光從其體內爆發而出，如同硝煙般的迷霧朝着四面八方蔓延開來。
「這是......」
緊皺起眉頭。
薛雲不由得大驚失色，只因為當這些迷霧掃過自己的身軀之時，他能明顯感覺到自我意識的驟然異變。
無邊的怨氣在腦海中瞬間崛起，潛移默化之餘幾乎沒有任何的預兆。
轟——
猛地展開雙臂。
薛雲一腳狠狠地踏向地面，隨着身下合金地板的碎裂崩潰，一股漆黑的濁氣也從其體內驟然外溢而出。
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額頭上更是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薛雲身體微躬，抬手就將『六道輪迴槍』橫在了胸前。
轉瞬間。
洶湧而來的詭異黑霧當場被一分為二，壓根再也無法靠近薛雲的周身，卻仍然朝着其它的地方湍急而去。
「嘿嘿嘿嘿，不錯嘛......」
置身於黑色風暴中。
中山武的聲音嘶啞而又邪魅：「想不到，你領悟出來的『道』，竟然能抵禦住黑妍散發出的『怨恨原力』。」
頓了頓。
中山武邪笑道：「可是，這座城市中的其他人恐怕就沒那麼幸運了！」
微微一怔。
薛雲當即大驚失色。
眼前這些完全由『怨恨』凝聚而成的黑氣，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這，是來自於五色神官『黑妍』體內的本源力量。
無論是什麼人，一旦接觸到了這玩意兒，情緒中的怨憎面就會被無限地放大。
它們如同是一顆顆奇妙無比的種子，進入人體之後瞬間會瘋狂複製，直到那個人被自己心中的負面仇恨徹底吞噬為止。
即便強如薛雲，剛才也險些中招。
只能暫時利用『輪迴大道』的氣息將這些玩意兒隔絕開來。
最起碼不至於讓自己失去理智。
變成一個心中唯有怨憎，完全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瘋子。
但問題是——
這些攜帶着仇恨種子的黑霧，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着龍都的大街小巷擴散。
正如中山武所言。
薛雲確實是能夠自保，可城中的國立守夜人與老百姓卻未必有這個能力！
「好戲，馬上要開始了......」
眉頭挑起。
漆黑的濃煙瞬間而動，連續不斷地從夏冷凌的七竅中噴涌而出。
仿佛一個不停放水的龍頭，永遠也不會有乾涸的那一刻。
「無邊無際的仇恨，足以衍生出更多的負面情緒，好好看着吧，用不了多久，整個龍都就會血流成河！」
此時此刻。
虛無縹緲的黑煙早已遍佈大半個要塞都市。
一棟倒塌的建築物前，數十個守夜人正在齊心協力地解救被困在廢墟下的老百姓。
莫名的邪風陡然拂過眾人的身軀。
微微一愣。
原本還在通力合作的守夜人團隊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帶頭的守夜人軍官忍不住皺起眉頭，表情不滿地大喝道：「你們在幹嘛，為什麼停下來了，趕緊幹活，一個鐘頭之內如果不能把這些人從廢墟中救出來，我唯你們是問！」
「他娘的，老子不幹了！」
聞言。
其中一個守夜人當場發飆，心中的怨氣沒來由地高漲，挑眉反駁道：「這些個髒活累活，永遠是咱們在干，你他娘的幹嘛去了，除了站在一旁訓斥個沒完沒了，還會幹點兒啥？！」
「沒錯！」
另一個守夜人立馬附和道：「不就是個芝麻綠豆的小隊長麼，有功勞都是你的，黑鍋就由我們來背，老子也不伺候了！」
怨恨、非議和憤怒。
仿佛是燎原的大火般，越來越多的守夜人相繼表示出了不滿。
第2013章 萬惡之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