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地下去,那麼當疲憊和和絕望徹底壓倒了戰士們心中求勝的信念時,我們的末日就已經到來了。
我們為復仇而來,對於我們來說,只有完全的勝利,這場戰鬥才有意義。
所以,當戰鬥還在僵持狀態時,弗萊德打破了戰場上暫時的平衡。
在我來到弗萊德身邊時,我們的陣地北側的防線似乎正在塌陷。堅守這道防線的士兵們一步步地後退着,看上去已經到了體力的極限,無法在繼續阻擋敵人的攻擊了。
儘管他們在後退,那些勇敢的人們依舊錶現出了他們的堅韌和頑強。儘管防線的截面已經幾乎塌陷成了一個u形,但他們還是把佔據着優勢的敵人死死抵擋在外圍,以他們天性中最堅韌的一面,繼續着這場艱難的戰鬥。
這道防線是那麼堅固,無論我們面前的敵人如何蹂躪踐踏,始終都無法穿越。
可這道防線又是那麼脆弱,似乎只需要再稍稍加一把力就可以把它整個推dao。
這個連我都能看出來的事實,精明的米拉澤自然沒有理由看不出。他似乎已經厭倦了這場看不到終點的戰鬥,希望能夠讓他早一點結束。他從自己的後陣調上了大約五千騎兵,向着這一側的防線逼近。
騎兵們並沒有急於衝鋒,戰鬥剛開始時那場慘烈的屠殺讓他們心存顧忌。儘管他們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任何人都看的出,我們在戰場上設下了專門針對騎兵的埋伏。
他們當然不知道,膩滑術的魔法時效已經過去了。當他們小心翼翼地穿過兩軍陣地之間的空地大約五分之四的時候,終於確信前方再也沒有埋伏,開始了他們的衝鋒。原本封堵在我們防線前方的步兵陣列提前撤到了兩邊,為自己更具衝擊力的友軍讓開了道路。那條深深內凹的防線此時完全暴露在強大的騎兵們面前,仿佛一隻受傷的綿羊,正面對一群飢餓的惡狼。
「你還可以繼續戰鬥嗎?」弗萊德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但我知道,他是在詢問我。
「你在問誰?」我挺直了腰杆,拔劍在手,不服氣地反問道。是的,此刻我的肢體或許已經無法在承受任何劇烈的運動,但我寧願死也不會缺席這最後的戰鬥。
聽了我的話,弗萊德的臉露出了笑容:「那麼,就讓我們結束這場戰鬥吧……」
「……用我們的勝利,或是我們的死亡!」
在敵人的騎兵即將接近的時刻,他們驚訝地看見,那條岌岌可危的防線主動地左右錯開,將一個完全不設防的通道暴露在他們面前。原本還在苦苦堅守自己崗位的勇敢戰士們此時徹底放棄了自己的防線,撤去了保護陣地的最後一道阻礙。
然後,他們看見了星空。
戰馬嘶鳴,光芒閃爍,一群騎士以他們不能想像的高傲姿態躍馬而出。奔馳?騰躍?都不是。在這群戰神一般的勇者面前,世間的一切語言都變的貧乏,似乎沒有人能夠找到一個恰當的詞彙來描述他們的動作。如果我們一定要找到一個貼近的字眼,那就應該是「飛翔」。
他們低伏在馬上,乘着呼嘯的寒風迎面而來,緊貼着地面在飛翔。他們身上發出的耀眼光芒影映在冰雪覆蓋的戰場上,畫出一道亮麗的光影,仿佛飛虹流霞。他們是飛翔在地平線上的星,照耀着我們勝利的行程。
終於,弗萊德亮出了他的刀,也亮出了他的「星空騎士」。
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在按弗萊德的劇本一步一步地上演着:米拉澤的騎兵遭遇了魔法陷阱,他必須派遣數量眾多的步兵部隊才能與我們正面交戰,這樣一來,能夠護衛在他身側的部隊就大大減少了;然後進行的防禦戰事實上只是為了拖延時間:戰場上那密集的魔法陷阱對我們同樣可怕,我們必須等到它們的作用完全消除之後才能夠發起攻勢;當時機到來,弗萊德刻意地露出破綻,再一次將一支強大的戰力從米拉澤身邊剝離開來,這時候,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攔我們的衝鋒。
這並不是沒有風險的戰術,卻是我們不得不進行的賭博。如果米拉澤在我們露出破綻之後絲毫不為所動,完全依仗他的兵力優勢一點點瓦解我們的防線,那我們的魔法騎兵就沒有任何衝鋒的空間,只能在敵人的蠶食下毫無作用地敗亡,連逃生的機會都十分渺茫。我們賭的是米拉澤的智慧和戰術素養:他畢竟是個出色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