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孫魯班臉皮超厚,神經超粗,也被孫夫人說得無地自容。
一番笑鬧,將這個問題含混過去,孫魯班躺在孫夫人的懷中,卻久久無法入睡。
她想起了那個瘋狂的夜晚,更想起了最近幾天的點點滴滴。如果說之前她的確是貪戀曹苗強壯的身體,這幾天,她卻越來越離不開曹苗過人的智慧。
沒有他的協助,她不可能破獲青草市的案子,抓了人,找到了線索,還佈下了一張更大的網。
她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像曹苗一樣,適合成為她的賢內助。或許有比曹苗聰明的,但他們不會甘心隱居幕後。有甘心依附她的,卻未必有曹苗這樣的能力。曹苗是一個特例,她很難找到替代品。
如果她想接替解煩營,就離不開曹苗的輔佐。
但她把事情搞砸了。曹苗懷疑她的能力,不相信她能為他提供足夠的保護,重新將希望寄托在了姑姑的身上。這幾天雖然一直在幫她,卻也僅限於公務,私下裏卻避之不及。
姑姑這幾天對曹苗格外關心,前前後後問了幾次,再加上之前曾有意收曹苗為義子,顯然有所求。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真要姑姑收了曹苗為義子,她和曹苗成了從兄妹,還怎麼將他收作賢內助?
孫魯班唉聲嘆氣,輾轉難眠。
孫夫人同樣沒睡着,但她沒和孫魯班說話。她知道孫魯班在想什麼,但她既希望孫魯班能得償所願,又有些擔心。到目前為止,她還沒能完全確認曹苗的虛實,萬一曹苗是魏國間諜,別說將他留在孫魯班身邊,留在哪兒都不適合,只有殺了他才是萬全之策。
退一步說,就算曹苗不是魏國間諜,孫魯班能控制得住他嗎?
這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必須謹慎。
想到曹苗的提醒,她的身體越發難受起來,除了疼和酸脹,還有些癢。
——
曹苗翻身躺在床上,長出一口氣。
知書、如畫一左一右,躺在他的臂彎里,同樣香汗淋漓。虧得孫尚香送了不少香料,之前用心洗浴,要不然這味兒可有點煞風景。
「主君,妙琴送來消息,隱蕃可能還活着。」如畫摸着曹苗胸口,輕聲說道。
「哦?」
「最近吳王派使者前往遼東,說是要與遼東公孫淵結盟,但隊伍的規模明顯太大,不像是結盟這麼簡單。妙琴說,隊伍中似乎有熟悉的面孔,很可能是隱蕃的部屬。如果屬實,隱蕃也可能在那些人之中。」
知書不解。「隱蕃不是魏國皇帝的親信嗎,他怎麼會和吳人扯在一起,又去遼東?你會不會聽錯了?」
如畫搖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她是這麼說的,我絕對沒有聽錯。」
曹苗拍拍如畫的肩膀。「不要急,妙琴這麼說,肯定有她的依據。至於隱蕃為什麼和吳人搞在一起,又要去遼東,將來總會搞清楚。眼下最重要的是處理好和孫夫人、孫公主的關係。如畫,你這幾天的表現非常好,分寸把握得極佳,繼續努力。」
「喏。」如畫開心的笑了,向知書遞了一個得意的眼神。知書撇撇嘴,挑起大拇指,衝着如畫晃了晃。
「知書,我今天試探過孫夫人,她的身體可能比我想像的還要差。如果不出意外,她很快就會試探着請你幫忙。你也要把握好分寸,不能過於熱情,讓她看出破綻。」
「主君,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如畫,孫夫人可能會通過孫公主迂迴打聽消息,包括其他人,比如魯弘、孫青,你要留神。」
「喏。」
「如果順利的話,應該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走出這解煩營,在武昌城裏拋頭露面了。」曹苗拍拍兩人的肩膀。「努力!」
「喏。」知書撐起身體,碧眼嫵媚。「主君,我覺得剛才的練習還有些欠缺,要再練一次。」
「我也要。」如畫張開雙臂,抱緊了曹苗的腰。
「你們這兩隻吃不飽的野貓。」曹苗苦笑道:「你們是想榨乾主君我嗎?」
知書握起拳頭晃了晃,吃吃笑道:「如果連我們兩隻貓都對付不了,如何對付兩頭虎?主君,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