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驃騎將軍府向他提親,曹苗着實被噁心了一回。司馬家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這麼能忍嗎?司馬師被我罵成那樣,居然還有臉來提親。
一個人有多能忍,也就有多狠。等他們家得了勢,估計自己不是一杯毒酒,就是五馬分屍。歷史上的夏侯玄兄妹、曹爽兄弟可以做證。雖然他們現在一無所知,曹苗心裏卻有寫好的劇本。
「司馬家的哪個女兒?」
聽到風聲就來匯報的青桃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張夫人生的大女兒司馬果,今年十五歲。另外兩個女兒都是如夫人所生,年紀也小,不太可能。」
「你覺得我該不該答應?」
青桃愣了一下,隨即臉紅到了脖子,不再是青桃,而是紅透的水蜜桃。「這種事……豈是婢子所能言?」
「說來聽聽嘛。」曹苗笑嘻嘻地說道:「就當是幫我出出主意。我總不能去問阿虎,或者妙琴她們吧。」
青桃受到了鼓勵,不再扭捏,歪着頭,想了一會兒。「婢子覺得不行。」
「為何?」
「既然王子認定陛下猜忌司馬懿,卻又不能撕破臉皮,主動為陛下爪牙,與司馬懿對抗,就不能出爾反爾,搖擺不定,使陛下疑惑。」
「聰明。」曹苗挑起大拇指,用力的晃了晃。
青桃抿着嘴唇,忍着笑,心情卻有些雀躍。
「那我該怎麼回復?」
「嗯……」青桃咬着手指頭,眨巴着眼睛。聽說這件事是司馬懿的夫人張春華親自拜訪德陽公主時提出來的,德陽公主也答應從中搓合,簡單的回絕肯定不行,德陽公主會很沒面子。德陽公主雖然已經出嫁,對大將軍的影響卻一點也沒減少,甚至可以說,她其實同時當着兩個家。
在雍丘王即將擺脫禁錮,重新走上朝堂的關鍵當口,得罪德陽公主絕不是什麼好主意。
「要不,請清河公主出面?」青桃試探着說道。以她的見識,也就能想到這些了。
曹苗搖搖頭。他也想到了請清河公主出面。幾個長輩中,唯有清河公主能和德陽公主的影響力相比,其次就是嫁入荀家的安陽公主,也就是荀霬的生母。
但是他沒什麼把握。清河公主的影響力沒問題,腦子卻不是很清楚,淨干糊塗事。她很可能已經被張春華說動了,正摩拳擦掌的想做媒呢。畢竟聽說他能讓夏侯懋回春,清河公主非常激動,接連派人送了不少東西過來,搞得夏侯懋快破產了。
安陽公主也好不到哪兒去。荀家支持司馬氏篡魏,她沒發揮一點積極作用,看着荀霬倒向司馬氏。
嚴格來說,幾個公主姑姑都差不多,唯一一個有點頭腦的是曹節,偏偏還嫁給了下野的漢獻帝。
靠長輩做擋箭牌沒什麼希望,還得靠自己,憑實力單身。
「青桃,你知道洛陽城裏哪兒歌伎最多最好,找時間去逛逛。」
青桃一臉無語,頭搖得像撥浪鼓,好心情也全被搖飛了。
「這事得問妙琴她們。」曹苗說道。「等妙琴回來,讓她來一下。」
「王子,那樣的場所花銷不菲,要多準備一些錢才行。」青桃提醒道。
曹苗深以為然。「嗯,得找幾個有錢的冤大頭付賬。」
青桃咂了咂嘴,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
詩彩影最近大部分時間在外面打探消息,偶爾回府。除非有重要消息,必須她當面匯報,才會回來。一般情況下,只是讓玄棋回來通報一下。
曹苗找不到機會問詩彩影,只好先問玄棋。
玄棋說,洛陽城裏的胡姬有一半在豪門大院,還有一半在酒肆伎館。權貴有足夠的實力豢養歌舞伎,普通百姓的娛樂則集中在酒肆之類的場所。胡姬是其中主力,既賣酒,也賣藝,當然也賣身。不過考慮到服務對象的經濟實力,這些胡姬的素質都不高,偶爾出現相貌好、有才藝的,很快就會被人買走,不會長時間在那樣的地方逗留。
權貴們自然也很少去那裏消遣,除非是那种放浪形骸,不在乎名聲的。
曹苗一聽,拍手叫好。「這就是我啊。」
玄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