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我,我不是……不是什麼貔,貔貅……」
杜雲騫縮肩塌背僂成一團,跳躍不停的爐火映照在他眼中,牽動裏面緊縮的瞳孔。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蔚樽隨意地問道:
「說說,你有多少銀錢?」
聞言,杜雲騫一掃臉上佈滿的迷茫惶然,雙目放射出奇異的寒芒,警惕地看向姿態越發隨意起來的蔚樽。
「呵呵……」
蔚樽見他的反應,一下子被引得笑眯了眼,當即擺出一臉隨和的模樣,口中吐出的話語卻愈發森冷:
「說!你有多少銀錢?」
咕嚕一聲,杜雲騫被嚇得一抖,隨即咽了咽口水,緊接着臉上再度堅定,迎着蔚樽的目光就是不開口。
「你這樣的人吶……」蔚樽的笑意更盛,看着對面強撐起一副死硬的姿態卻依舊不肯就範的杜雲騫,笑嘆起來,「天生就該去辟御妖邪、鎮守九方……」
「……抖擻軒昂之姿,威統驍勇部將,攻伐萬里河山,驅邪吞穢,牢籠百川生靈入腹,轉禍成祥,以天祿、辟邪之命,展神通滋養寰宇氣韻,澤沐此間眾生者……」
杜雲騫不知不覺就放鬆了身體,臉上更是被蔚樽給說得愣怔住了。
蔚樽不知何時起板直了脊背,上身緩緩前傾,雙目放射出奇異的光,牢牢緊盯着對面,嘴裏一字一頓吐出:「貔貅,雲官是也。」
彷似是敕諭法旨頒下,又或是天音袞袞而來,隨着蔚樽後脊上道道虛汗細流似的洇濕內襯,杜雲騫再不復先前惶急戒備模樣。
看準時機,蔚樽屈指一彈,微雨嗡嗡顫鳴,從中逸出一道靈符樣的金紙,唰地躍起直奔杜雲騫,自上而下貫入神靈、天寶、紫薇諸穴,轉瞬間游遍全身,過黃庭,導精府,洗滌九獄,匯通心神、肺腑形獸,結靈犀渡瓊池,釜土蔽魑魅,引人身眾仙守意,豁然通達。
噗通一聲,杜雲騫原地栽倒,蔚樽撫掌大笑不止。
這哪裏是什麼幻境,分明就是他蔚樽的福地,若不是被此界困住,人人皆受壓迫,杜雲騫也不至於逼出本相之姿,將隱於靈魂深處的本質顯露人前……
天亮時,雪忙忙碌碌又下了整夜,地上卻依舊彷如昨日,也不知那雪都鑽哪去了。
蔚樽推門步出二樓,身後跟了兩人。
一是洗心革面,容光煥發的杜雲騫,早不復昨日模樣,此時的他闊步赳赳,整個人看起來更是氣勢雄渾,連帶着看向行館眾人的目光都帶了些崢嶸氣象。
二是繃着一張刀臉,目光閃爍不定的岑謹,自他從刀中醒來,又被蔚樽好一頓戲謔之後,就開始擺出這幅臭模樣,走在路上看周圍哪裏都不爽,時不時地還咬牙咯嘣幾聲,心裏依舊在鬱郁着忿然。
「找到了!」
聽着身後冷不丁響起的冷語,連蔚樽都忍不住差點哆嗦了一下,實在是岑謹的聲音太過詭異陰譎。
「禁魔都尉袁青雀。」岑謹見二人僅是掃了他手指的方向一眼,就不約而同地調轉視線看了過來,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不等蔚樽再詢,就主動點頭確認,「沒錯,女的。」
「我不打女人。」蔚樽束手立在原地,瞄了一眼土院矮牆邊上穿着一身粗皮破衣,蓬頭垢面手提水桶忙碌着飲牲口的袁青雀。
「蔚大……」
「可別!」
蔚樽騰騰連退三步,擺手虛虛拍掉岑謹還未出口的「哥」字,一臉閃避不及的模樣,連連拒絕:
「你多老了?我才多大?你叫我哥?我可受不起……」
卻沒想到岑謹竟是露出了難得將苦澀和尷尬奇妙糅雜在一起的表情,刀子臉朝土院裏一揚,誠懇道:
「我是說,收攏人手的事都交給我好了,畢竟說到底,他們也算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被攝進來的,是我……」
「明白了,去吧!正好我還得趕緊加把勁把那倆人弄出來,趁早給這些人騰騰地方,你速度也快些,爭取咱們明天就出去。」
蔚樽聽出了岑謹話語中的不甘和些許自責的意味,渾不在意地溜達着,慢悠悠往前面踱去。
岑謹看着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