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戰局之下,每發出的一道命令,都必將伴隨着無數的鮮血與死亡。同為人族,手心手背都是肉,將任何人送到戰場的最前沿之後,幾乎便沒有一個能活着回來,這種極端的壓抑與痛苦,足以將人逼瘋。
如果有的選擇,所有人都只恨現在不是坐在這營帳之中,而是站在戰線的最前沿,與所有的人族勇士戰鬥在一起。
那樣的話,自已就只用負責自已拼殺,以自已最強大的力量發揮出最強的攻擊。
死了,一了百了。
活着,繼續拼殺。
直至倒下,直至一聲驚天巨爆,然後死亡。
可是,此時坐在帳中的任何一位,都是手中統帥百兵雄師的人族上將,在他們最善長的領域,便坐鎮中軍指揮戰鬥。
確切的分工,絕不允許他們做出任何極端的事情。
那怕心裏痛的在滴血,也絕不允許他們先亂了陣腳。
因為,他們若是亂了,那麼下面的人就真的亂了。
獨孤不敗摸了摸已經揪成半禿的腦袋:「這樣的情況很嚴重,但是不能強行鎮壓,因為如果我們在這樣的情況下,親眼見到了自已的所有親友熟識全部死亡,我們也不可能做到理智。因為他們的心已經死了,活着的唯一念頭就是為了多殺幾個黑衣生靈。如果在這種時候將他們強勢控制起來,說不定反而會適得其反,讓他們反過來對執法者出手。」
「難道,我們就這麼看着他們這樣下去,這樣的損失對於人族來說,根本損失不起。」守禪大師搖頭:「到現在為止,人族修行者的損失已然超過千萬之數,甚至許多傳承都已斷絕,宗門不存。」
「難道大師有什麼好的辦法?」幕鴻影一聲長嘆:「四大帝國的軍隊,短短數日之間,死傷已經超之數。許多軍團是成整個編制的消亡,比起我們這些修行者來說,青王帳下的那些兵士,甚至只能算是普通的青壯而已。可就算是打到了現在,青王那邊仍是死戰不退,防線未被攻破半分。」
在場諸人,各自臉色難看至極。
修行者之中,從來都沒有任何人能看得起普通軍士,對比之下,其境界的高低之分實在太大,就如同天蟄一般的差距。
雖然人族四大帝國的軍隊數量遠勝於人族修士,但那些軍中好手,卻根本無法與各宗門之中的頂尖強者相提並論。
現在連他們都打的如些慘烈,那些普通軍士所面對的壓力可想而知,只怕比他們現在的處境更難。
可是,四大帝國聯軍防線仍是固若金湯,這就讓在場的所有強者感覺到了一陣陣臉紅。
現在的這種情況,幾乎已成了四大帝國聯軍和人族修士各自為戰。帝國聯軍雖然損失嚴重,但卻仍是死死守住了防線。要是獨孤不敗這一方的強者有任何的失策,那麼以後所有人都直接找個沒人的地方自盡算了。
這臉,就真丟的有點大了。
守禪大師搖頭苦笑:「幕閣主說笑了,這種時候老衲也是一頭霧水,根本就不知道應當如何處理後續。只是感覺到如此下去,也只不過是在苟延殘喘,說句很難聽的話,若是這樣繼續下去,防線失守也只是時間問題,要是那些人族強者都死傷殆盡,後果不堪設想。」
沒有人說話。
雖然守禪大師的話有些滅人族的威風。
但他所說的話卻無疑是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現在的情況就是,那怕人族現在不想打,但卻不得不面對那此黑衣生靈的猛烈進攻,只有以無數人族修士的生命才能穩得住防線不失。雖然看似人族修士眾多,但黑衣生靈的數量卻更多。黑衣生靈損失得起,人族卻根本損失不起,一但所有的人族修士被拼光了,最終的結果仍是不容
樂觀。
這不是靠不怕死就能填得起來的防線,而是要以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去填補。
人族,縱然現在還能死撐,但卻已到了臨近極限的程度。若是再不能想出其他的辦法,很有可能將要面對便是亡族滅種之禍。
獨孤不敗臉色陰沉不定:「老閣主和酒祖戰神臨走之前,吩咐我們只需要頂住十天半月,只要在這段時間內我們不出問題,等到那幾位老祖歸來之時,
第三百零四章 天帝戰冷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