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輕閉。
老者所處的宮殿,只不過有半尺見方,可是老者橫座於殿中,卻似是宮殿之中的滄海一粟,在神秘老者的身上,卻是根本感覺不到半點的生機。
在宮殿之前,數萬精甲將宮殿團團圍住,每個精銳甲士的眼中都流露出了驚愕之色。能入得月宮精甲守衛,最弱的修為都必須要有聖境以上。任何一位流落江湖,都絕對足以是開宗立派的頂尖修者。
此時,所有精甲都如臨大敵。
眼前這個看似毫無生機的老者,雖然並沒有顯露出自身的修為境界,可是任何生靈都根本無法靠近半步。而在半盡見方的宮殿之中,老者的高大如山的身影卻半點不顯擁擠,更似是處於一方天地之間,空曠無比。
這,已然是將空間之道修練到了極境。
僅隔數十丈之外,一位玉冠麗人眸中精光閃爍,若有所思。
數百位氣息強大的生靈跟隨在玉冠麗人的身後,每一位生靈身上的氣勢都如淵岳墟空,皆心都是達到了不可想像境界的強者,這些生靈都是跟隨了南天月帝無數歲月的生靈,有很多都久遠到了自已都忘了究竟在月宮之中呆了多長時間。
可是,世間卻從來沒有任何一位生靈,能讓南天月帝如此躊蹉,更似是手足無措。
縱橫天地無雙無對的南天月帝,修為功參造化,戰力更是舉世無雙。那怕是天庭之中,南天月帝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至強者,那怕是天帝也對南天月帝禮敬有加,天地之間從來沒有多少生靈被南天月帝放在眼中。
「月帝。」一名侍衛低聲嘆道:「這位老者究竟是誰,雖然看不清他的真正修為境界,可是這位在空間之道的造詣卻不弱於月帝,難道月帝識得這位前輩?」
「前輩?」月帝搖頭苦笑,卻終是一聲長嘆。
「三百萬年了,孽徒,難道還不敢出來與為師一見嗎?」老者雙目睜開,僅僅是目光所及,便已讓無數的精甲近衛灰飛煙滅。
所有生靈,此時都已感覺到了老者身上強大無比的威壓。那怕是強入聖境之中頂尖強者,瞬息之間也在老者的神念之威下魂飛魄散。
「即然三百萬年了,師父為何仍是執念未消?」月帝苦笑:「識時務者為俊傑,上古一戰,究竟有多少生靈枉死?單憑我們鬼門一脈,又如何與天庭相抗?這麼多年以來,徒兒南征北戰,地位尊崇。可是師父您老人家卻永遠都只能躲在那暗無天日的鬼門之中,難道這麼多年以來,師父還沒有想明白嗎?只要師父願意,徒兒仍是您最得意的弟子,也願意上書天帝,由師父來做這南天月帝,難道就不比躲在鬼門之中永遠都見不得光好嗎?」
老者卻是突然輕嘆:「老夫是誰?」
月帝臉色不由微變,陪笑道:「師父難道你忘了,您老人家是鬼主。」
「那你可知道,老夫終究是鬼主。」鬼主輕笑:「在老夫的身後,是鬼門的最後一方淨土,如果連老夫也投靠了天庭,那些鬼門生靈又將何去何從?此次天庭涉足聖器出世,便是為了滅世之戰的試探。徒兒,你就算是貴為四方大帝之一,也終究逃不過天帝的算計,若然滅世之間爆發,難道南天月帝部下的數千萬大軍,不會成為天帝的試刀石嗎?」
「所以,師父便親自來了?」
月帝眸中閃過一絲怒意。
「如果是其他的生靈到來,便沒有任何一位會給你說話的機會。」鬼主冷笑:「這世間最令人仇恨的並不是敵人,而是那些背信棄義的叛徒。若非是這此年以來各族不願與天庭開戰,你以為各族會放過你?無論是魔尊還是妖帝,他們只怕無時無刻不想將你挫骨揚灰,當年有多少妖魔二族的頂尖強者,因為你的背叛而魂飛魄散?真到了全面開戰之時,你認為天庭便能保得住你?雖然你號稱四方大帝之一,但你與神族終究不是同路,他們絕不會允許你真正與他們平起平坐,更不會讓你分享勝利的果實。」
月帝苦笑,卻終是沒有說話。
鬼主所說的一切,月帝又何嘗不自知。
雖然看似是光鮮的外表之下,天庭之中究竟又有多少暗流涌動,又有多少生靈覬覦自已現在的位置?天庭之中的那位,何時又對自已真正的放心過?
「魔尊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