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寒一貫腹黑,表面卻裝出大國帝王的風範氣度,迷惑世人。
蕭清羽淡淡說道:「管他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我倒想看看他要玩出什麼花樣。」
一想到玄武死了,夜傾寒今晚會何等臉色,什麼心情,她就暗喜。
二人邊說邊走,上了白玉橋,無影和天命跟在後面,亦步亦趨,霜兒好奇不已,眺望着周圍的景色,趙牧雲也驚嘆不已,嘖嘖稱奇。
只有蘇墨塵面無表情,似乎比平常還冷了幾分。
一想到夜傾寒,他就忍不住恨。
如果不是他控制了芊芊,芊芊就不會死了。說到底夜傾寒才是害死芊芊的元兇,若是有機會報仇,他能砍夜傾寒三刀,就絕不會少一刀。
隨着蕭清羽幾人朝湖心的碧水閣走去,同來的賓客也越來越多。
「楚太子終於到了,大家可是等你很久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翩翩貴公子站在碧水閣門口,含笑看着楚懷殤。
他身後還站着不少人,個個衣冠楚楚,氣度不凡,不是各國的名門望族,就是皇族中人。眾人都朝楚懷殤含笑示意,顯得其樂融融,一團和氣。
「原來是大皇子,客氣了。」楚懷殤淡淡一笑。
這是天元國的大皇子司昊天,他身後是三皇子司濯然以及三公主司含玉,蕭清羽也都認識。畢竟在天元國呆了那麼久,還粉碎了聖教教主的陰謀,雙方也算有幾分交情。
好在蕭清羽掩去了真容,眾人只當她是楚太子的侍女,倒沒有多留意她。
蘇墨塵剛下橋,就感覺到了幾道陰冷的目光。
人群中,一個其胖如豬的華服公子陰沉沉地盯着他,神色不善,蘇墨塵正和他視線對上,隨即又看到了旁邊幾個人,同樣看他的眼神猶如仇敵。
不用說,這些就是伽羅國第一世家洛家的人了。
烈帥剛上前一步,想要說什麼,但看了一眼楚懷殤,又硬生生頓住了。
顯然他沒把握打過楚懷殤,不想在眾人面前丟臉,而且場合不對,只能先忍下這口氣。一眾洛家之人也不敢衝動,敢怒不敢言。
看着氣氛有些僵,阮月國的八王爺沐寒王江霆燁朝楚懷殤走來,擋住了洛家人和蘇墨塵的視線,笑呵呵地道:「沒想到墨塵大師也來了,兩年不見,大師可好?」
他這話說得極其熟絡,仿佛在向眾人暗示他和蘇墨塵的關係,蘇墨塵心知肚明,拱手笑了起來:「見過八王爺,上次一別,已經兩年多了,王爺看起來龍精虎猛,想來修為又更上一層樓了,可喜可賀啊。」
「多虧了上次墨塵大師的一粒丹藥,才有本王的今天。」
「哪裏,在下只是舉手之勞。」
聽着二人的對話,眾人才知道蘇墨塵和阮月國的沐寒王有交情。
一個是八品丹帝,一個是阮月國權勢第一的王爺,並沒有誰高攀誰,但由此也能看得出來,蘇墨塵交友遍天下,若是他有心,誰不願意有一位丹帝做朋友?
洛家和烈家雖然勢大,但想要動蘇墨塵,也得掂量一下。
沒一會兒,到來的人越來越多,紛紛打量着眼前的晚宴場地。
碧水閣露天而建,眾人坐在席間,能夠仰望淡藍色天幕。此時已經黃昏,紅日西斜,雲霞淡薄,天邊出現了稀疏的星辰,一輪銀色的彎月徐徐上升。
「皇上駕到——」終於,一聲拖長了的聲音響起,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太監總管魏倫一路小跑,在前面引路,畢恭畢敬地彎腰恭請。後面,赤炎帝夜傾寒身穿玄黑色金線龍袍,頭戴紫金冠,腳踩雲履靴,玉面含笑,威風八面地從一座白玉橋上走來。
「見過夜帝!」眾人齊聲道。
夜傾寒滿臉笑意,氣場全開,天下第一帝的氣勢和風采讓無數人折服。
他走到了碧水閣正中,才朝眾人示意,朗聲笑道:「諸位使臣遠道而來,參加朕的大婚之喜,朕非常感謝。今晚特備宴席一場,聊表朕之心意,諸位定要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多謝夜帝。」眾人又道。
蕭清羽半點興趣都沒有,只等着今晚的主題。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