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寧煙雨絕望地喊了一聲,終於咬着牙道:「雲萱妹子,對、對不起」
再也受不了如此羞辱,她一抹眼淚,轉身就跑。
「娘娘!娘娘等等啊」兩個宮女匆匆追了上去。
根本沒理會寧煙雨,夜傾寒這才滿意了,轉頭又看着盛雲萱,依舊是那麼溫柔。
盛雲萱也驚呆了。
這個男人明知道她幹了什麼,為什麼不處死她,反而讓皇后給她道歉?一轉念,她就猜到了幾分,夜傾寒除了演戲,不會有別的理由了。
但她一個殘破之身,沒有任何作用,他還想從她這裏得到什麼呢?
「好了雲萱,小脾氣鬧過了,就別往心裏去。知道你不高興朕立了皇后,不過有些事朕也是身不由己的。但你放心,朕答應過你,半年之後一定立你為妃,決不食言。」
夜傾寒似乎根本不在意盛雲萱做了什麼,只輕撫着她的手,無比深情。
這個男人看起來那麼英俊完美,還是天下第一強國的帝王,他對她呵護備至,有求必應,可此時此刻,盛雲萱卻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她要殺他,他還如此深情款款,若非背地裏藏着更大的陰謀,他怎麼可能不計較?
盛雲萱猛地抽出手,往床里一縮,恐懼地盯着他。
這個男人給她的壓力太大了。
以前沒有挑明,她一直以為他被自己騙過去了,每天都在強裝笑顏,努力地演戲。
可現在,夜傾寒越是溫柔,她就越感到可怕。這個男人深不見底,她卻是個透明人,早就被他看穿,再沒有任何秘密。
「雲萱,你怎麼了?」
「不要碰我!」盛雲萱驚得一把打掉他伸過來的手。
眼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深意,夜傾寒緩緩地站了起來,耐着性子道:「雲萱,你受了刺激,朕理解,既然你心情不好,朕就不打攪你了。好好養傷,朕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他負手走了出去,對門口候着的宮女冷冷道:「好好照看雲萱,她若有半點差池,朕要你們的腦袋!」
「是,皇上」宮女們瑟瑟發抖。
坤寧宮中,一片狼藉。
寧煙雨回來後就在發火,將殿內所有的東西砸了個稀爛。
「這個賤人,竟然迷惑得皇上如此地步!本宮才是皇后,本宮才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盛雲萱這個賤人算什麼東西!」
寧煙雨氣的面孔扭曲,抽出長劍在殿內一陣亂砍發泄。
一群宮女躲在旁邊心驚膽戰,生怕被怒火波及,她們的小命也沒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寧煙雨才緩過來,提着長劍僵在原地,眼神惡毒:「賤人,本宮不會放過你的,等着瞧!」
就在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皇姑姑」
殿門口,帶着寶兒前來的龜婆婆看見一地的狼藉,有些心驚,暗暗後悔不該這個時候來。
可已經來不及了。
寧煙雨陰沉沉地盯着跑進來的寶兒,面無表情地問道:「你來幹什麼?」
「皇姑姑,寶兒好久沒看到你了,來給你請安。」寶兒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帶着幾分想要親近她的眼神,怯怯的。
「皇后娘娘,這幾天八皇子都很乖,一直呆在宮裏沒出去。」
龜婆婆連忙解釋:「八皇子很想皇后娘娘,老奴不得已,才帶八皇子來一趟坤寧宮,給皇后娘娘請安。」
她也是沒法,寶兒終究是寧煙雨的親生兒子,母子間的血脈天性讓寶兒很是依戀她。即便被責罵過無數次,甚至被打過,可寶兒越發渴望得到她的憐愛。
龜婆婆無奈,只恨自己不是寶兒的親生母親。
寧煙雨卻眉頭一蹩,不耐煩地道:「行了,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好看的?這裏是赤炎皇宮,規矩森嚴,沒事就待在自己宮裏,別亂跑。」
話剛說完,寶兒走了過來,舉起手裏的東西討好地對寧煙雨笑道:「皇姑姑,寶兒做了這個,給皇姑姑看看,送給皇姑姑的。」
他手裏托着一隻碧綠外殼的小烏龜,雖然是石頭雕的,卻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