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三十七年十月初六,辰正。
明聯海軍第四、第五、第六艦隊的船炮全數拆下,一併輸送抵達京都城外,至此,排列在京都城外的明軍炮陣,擁有的火炮已高達兩千門之巨!
辰正一刻,親臨炮營陣地的薛恪落下了手裏的指揮刀:「開炮!」
剎那間,兩千門火炮同時發出怒吼,成千上萬發炮彈呼嘯着砸進京都城外的日軍陣地上,連同着其背後的京都城,都在這般炮擊下不住的顫抖。
被無差別炮火覆蓋的日軍陣地上,無數碎石和着泥土飛上天空,防守的日軍士兵也在這般轟擊下被炸出所謂的防炮洞,在裸露的空氣中被撕成碎片。
路障被炸開、鹿砦被炸開、陣地被炸碎。
所謂的京都外圍防線,這條被足利義持構築了數月,傾注了所有心血和希望的生命底線,在幾千門重炮、幾萬枚炮彈的面前,脆弱的宛如紙張一般。
炮擊整整持續到一個基數的炮彈被打光才停下。
「投入兩個衛,進攻吧。」
薛恪再也不多耽擱時間,第一波推進,就扔出了兩萬人。
兩萬名早已熟練的可以用漢語交流的南緬人,穿戴着統一制式的明聯鎧甲,手握寒光閃爍的雁翎刀,吼着排山倒海的口號,沖向了京都日軍陣地。
即使數千名日軍將校在破碎的陣地上大喊着組織陣型,但組織起來的弓弩手卻連千百都沒有。
毫無任何的遠程軍事打擊手段。
而真正要命的,就是日軍為了防禦炮擊,大挖溝壑和防炮洞,根本沒法搭建寨牆、營線,這些在熱武器面前毫無用處的防禦措施被足利義持放棄了。
也因此,面對傳統的冷兵器作戰時,日軍和明聯的軍隊在一開始,就以冷兵器的方式交上了手。
完全被炸的頭暈眼花、七零八落的日防軍,哪還有時間來組織起嚴整的陣列來應對,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僅僅是拔出刀,嗷嗷嚎叫着,以散兵游勇的姿態撞進明軍的洶湧浪潮中。
身材矮小的日軍,雖然體魄跟同樣矮小的南緬人相近,但日軍的氣力匱弱,完全不是早早併入明聯軍制,整天飽餐的南緬人對手,尤其是在重視軍陣配合的冷兵器作戰中,零散的日軍完全處於被屠殺的處境中。
這般慘烈的戰況讓大後方的足利義持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將軍閣下,明賊的軍隊已經突破了第一條防線,再不加派援軍,第一條防線就要失陷了。」
京都外圍的防線,足利義持足足準備了三條來加大縱深,抑緩明軍的推進速度,好給後方鼓舞京畿各地,以及各處大名馳援的時間。
但第一條防線的重要性確實最高的。
一旦第一條防線被明軍佔領,那麼,明軍的炮陣就可以再次前提三百丈,炮口將直接對準身後的京都城!
所謂的平安京,可全部是木製建築啊。
哪怕一發炮彈掉進去,都有可能舉城盡焚!
「讓荒木君守住!告訴他必須守住!不然就切腹吧。」
可即使嘴裏罵的再狠再凶,足利義持也知道光靠這些並不足以讓荒木大川堅守下去,跳腳罵完後,還是揮手。
「派兩萬軍支援荒木君,穩住陣地。」
足利義持這邊加派了援軍,薛恪卻沒有急,當突擊的前軍派回傳令兵通報了受到的阻力後,薛恪果斷下達了收兵的命令。
打了一個多時辰,炮陣可以繼續怒吼了!
「本帥倒要看看,足利義持那傢伙,有多少人命能往這條防線里填!」
炮彈是沒有感情的,才不會管被炸死的,是人還是畜生亦或花花草草。
支援上來的兩萬名日軍還沒來得及慶祝他們打跑明軍,重新奪回第一防線,天色一暗,仰起頭就驚恐的看到,無數枚炮彈呼嘯砸下。
此起彼伏的轟炸聲再次響徹天穹。
這一輪轟炸下,死去的日軍更多了。
又是整整一個基數打完,薛恪調用了更多的軍隊。
「通知暹羅的軍隊,五個衛全部扔進去,本帥今日就要踏到那陣地之上,做不到就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