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五,對於全南京所有熱愛足球運動的球迷來說是個大日子。
皇明三十六年明超聯賽冠軍爭奪戰在這一天打響。
對戰雙方的球隊分別位列眼下積分榜的一二名,且懸殊僅有一分,誰贏誰就是本年度的超級聯賽冠軍,除了獎盃之外,還有足協主辦方開出的巨額獎金。
朱文圻覺得自己算是來得早了呢,結果發現等他到的時候,整個球場外連停靠馬車的空位都沒有,只好跟寧濟倆人下車步行過去。
球場外,排起了長龍正在進行檢票。
朱文圻自然是不需要,他有專屬的貴賓通道,也因此碰到了不少的熟人。
大多都是家裏的叔叔輩或者同輩的兄弟,武勛也不少。
跟朱文圻的輕車熟路比起來,緊緊跟在身後的寧濟顯得就緊張了許多,因為他發現此刻見到的人,這身份一個比一個嚇人。
伯爵都沒有太多的資格跟朱文圻寒暄,更多的都是侯爵,要不然就是宗親裏面各親王的嫡子。
等朱文圻帶着寧濟走上宗勛的專屬看台後,還沒來得及落座,先傻了眼。
這片向來屬於他們的沙發里,竟然還坐着一個姑娘!
這片看台不是沒有女人,但那都是侍女,是伺候他們這些權貴的,而現在,一個大姑娘堂而皇之的倚靠在一張沙發內,一件貂絨大氅蓋住了小腹和雙腿。
「這位是?」
朱文圻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是哪一支的姐妹,只好帶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李景隆,後者笑着介紹道。
「貴國公的千金,盤水郡主。」
馬大軍的閨女馬玲?
這個身份屬實讓朱文圻小吃了一驚,這會子的功夫,馬玲也站了起來,微微向着朱文圻淺施一禮:「二皇子殿下金安。」
雖然是破天荒頭一遭的在這裏碰到誥命千金,但朱文圻還是很快輕鬆下來,點頭回應:「鈴小姐好,請坐。」
倆人相互致意後,朱文圻就先把緊張不已的寧濟安頓下來,自己一屁股坐到李景隆旁邊。
「李叔,這是什麼情況。」
雖說眼下大明這小姑娘偷跑出來逛街的不在少數,風氣也相對寬鬆了不少,但像馬玲這種身份的誥命千金,還沒有出過一個拋頭露面的,更別說這般大大咧咧直接跑到全是男人的足球場看球了。
「她是前幾個月從雲南跑來南京。」
李景隆小聲說道:「這丫頭真隨他爹啊,虎的不得了,你別看瘦瘦弱弱挺俊俏的,第一次來球場的時候,我親衛不認識攔了一下,當場就被放倒,小臂都差點被踢斷。」
朱文圻的喉結滾動,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再給你透露個消息,這姑娘還待字閨中呢。」
李景隆繼續八卦着:「現在五軍府里不知道多少破小子打她主意呢。」
一聽李景隆這麼說,朱文圻這才認真的開始打量起這位盤水郡主來,還別說,哪怕是從側顏來看,也是一個美人,更重要的,就是有着其他姑娘不具備的英氣和一種屬於軍人的剛毅。
馬玲似有所感的轉過頭,便跟朱文圻四目相對,絲毫沒有女孩子的嬌羞,反而還微微揚起下巴,頗為傲然。
這讓朱文圻有些失笑,摸了摸自己的鼻樑,起身走到寧濟旁邊坐下,一拍後者的肩膀。
「發什麼呆呢。」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讓寧濟嚇了一跳,緊張的身子打了一個哆嗦,發現是朱文圻後才吐出一口氣,擠出一絲尷尬的苦笑:「會長,我以前哪參加過這種場合啊,我都不知道該跟人聊什麼。」
「那有什麼的。」
朱文圻寬慰道:「別看一個個公侯伯的,那都是虛的,你好歹也是咱學生會的幹事,是國家未來的棟樑,挺直胸膛大膽一點,將來這誰高誰低還說不準呢。」
對朱文圻這種安慰,寧濟唯一能做的只有不停苦笑。
這個時候球賽還沒有開始,幾個年輕的勛貴子弟有心往朱文圻這裏湊,就端着酒杯來敬,也自然看到了寧濟,紛紛開口熱絡的詢問。
「殿下,這位公子是?」
對這種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