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搬離之後,整個南京仿佛一瞬間失去了靈魂了一般。
空落落的。
這裏仍然是世界人口最多的城市,仍然擁有着任何地方都比不上的富庶與繁華,但沒有皇帝在,南京還是南京嗎。
內閣帶着整個朝廷全部離開,除了大明科學院。
以莫成為首的整個科學院沒有一個人離開,因為,新一代蒸汽機的研發已經到了眉關,他們走不掉。
適配蒸汽機的專用軌道的研發沒有任何難度,能夠讓莫成等一眾科學院院士醉心的,是如何增強蒸汽機的推動力,儘早可以實現運人載貨。
南京,一度安靜的落針可聞。
而在這座城市裏,還有一個沒有離開的人值得一提。
朱文圻。
這位當今二皇子,就呆在他的府里,守着一堆木頭倒騰。
腳邊,一地的木屑。
他打算給兒子遵鋆打造一隻木馬。
「殿下。」
媳婦陸錦曦手裏端着一碗熱茶,輕喚了一聲。
埋頭苦做的朱文圻抬起頭,揚手擦拭掉額頭的汗水:「哪還有什麼殿下,喚我夫君吧。」
接過沒有茶葉的白水,美美的喝上一口,朱文圻倒也覺得舒適的緊。
「今天是陛下起駕北上的日子,夫君為什麼不去送一下呢。」
陸錦曦坐在朱文圻的身邊,擔憂道:「咱們家門前都被百姓們堵的水泄不通了,百姓尚且知道感念陛下之恩,夫君是皇子卻不露面,萬一將來有人在陛下近前胡說八道,總是不好的。」
「我都是個平頭老百姓了,還怕這些?」
對自家媳婦的擔憂,朱文圻反而笑了起來。
「街上百姓聚了幾十萬,怎麼都不見得差了我一個,就算我去了,也不見得父皇能看到我,所以有這功夫啊,我還是給遵鋆把他心心念念的小木馬給做出來的好。」
說着話的功夫又低頭雕琢了幾下,還伸出手通背撫摸一圈,確保沒有扎手的地方後才得意洋洋的看向陸錦曦邀功。
「看,不錯吧。」
陸錦曦看了幾眼,笑的兩眼都眯了起來:「好看的很,沒想到夫君還有這個手藝呢。」
「為夫厲害的地方可多着呢。」朱文圻揚眉:「這木工活還是我小時候偷學的,我小的時候啊,父皇可沒時間給我做這玩意,他又忙的緊,更別說陪我們了。
宮裏有木匠師傅,我就跟他們偷學,自己給自己做小物件玩,後來讓父皇知道了,可把他氣極了,說什麼我竟然敢做這麼不吉利的事情,我也聽不懂。
反正打那之後,我就再也沒碰過這木活,大了之後上學、工作的也忙的很,沒想到這手藝還沒全忘完,撿起來重新做,還能拾掇回來。」
陸錦曦捂嘴發笑。
兩口子又聊了一陣,門被敲響,兩人都愣了一下,陸錦曦起身就打算往屋裏回,還是門外的聲音喊住了他。
「是我,陸英。」
這是泰山登門了。
朱文圻忙站起身跑去開門,可不正看到自己老丈人陸英孤零零的站在門口,忙見禮。
「文圻見過泰山。」
陸英閃了下身,沒敢受這份禮,更是雙手搭住了朱文圻的雙臂:「殿下不要多禮,快起快起。」
「泰山還是直呼我名字吧。」
朱文圻不願受這殿下二字,一再謙辭,最後陸英拗不過,只好喚了一聲文圻。
丈婿二人進了院子,陸錦曦喚了聲爹,陸英滿臉笑意的誒了一聲,同時眼睛也瞄到了地上那個小木馬和一地碎屑,在看向朱文圻身上掛着的幾片木屑,心中便全然明了。
「文圻還有這般手藝呢。」
「遵鋆要的。」
朱文圻笑着,忙招呼:「岳丈您快坐,錦曦,去沖杯茶來,茶葉在咱屋裏我書架抽屜內。」
「不麻煩、不麻煩。」
陸英呵呵笑着喊住:「我就坐一會,衙門裏還有事呢。」
一提起衙門,朱文圻這才疑惑的眨眼:「您不說我還給忘了,您不是一直在禮部國賓司嗎,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