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等萬等,總算是等到了徐輝祖的得勝之師。
為了表彰和封賞的事情,朱允炆跟朱棣兩個人在五軍都督府議論了一整天。
朱允炆可不會把這種事拿到朝堂上議論,他現在就在逐漸推動軍政分離,軍事上的事,內閣和六部朝堂一律不允許插嘴,同理,政事上面,朱棣也知趣的一個字不提。
按理來說,西南山地軍拔營前,徐輝祖定了規矩。
拿到胡季犁和刀甘孟人頭的,晉副指揮使,先登清化的晉營長。
現在主要棘手的問題就是,當初定這個政策壓根沒指望這群山地軍能夠完成這兩項任務,他們的主要作用是吸引和轉移安南國的注意力。
現在這兩項任務都完成了,沒什麼好說的,誰做到了誰擢升。
那,死守咸子關的劉錚怎麼辦?
輔助馬大軍滅安南國的陳春生怎麼辦?
某種意義上來說,劉錚算是功勞最大的。若不是他守住咸子關,清化拿不下來,胡季犁就不會派胡漢蒼離開河內,馬大軍就不可能得手。
怎麼安排?
「馬大軍跟那個周雲帆,該怎麼擢升怎麼擢升。」
最後還是朱允炆拿了主意,「那個陳春生也晉營長,至於劉錚,留在南京,先扔到新軍講武堂學習學習。」
那麼好的苗子,有膽氣、有擔當、有腦子,沒必要扔在西南,那地界的國家,沒有一個夠資格當大明的大患。
好好培養,將來北伐用。
解決了職務的問題,最難的就只剩下蔭爵了。
滅國之功,該不該封爵?
國公想都不想直接無視,那封侯還是封伯?
五軍都督府現有的除了徐輝祖和李景隆,其餘的可大都是侯爵,甚至還有不少的伯。要知道,連漠南的宋晟、山東的楊文也不過才是個侯爵,封侯會不會高了?
要命的地方就在這,宋晟、楊文打了一輩子仗也沒立過那麼大的功啊。
朱允炆的初心是想要封侯的,但他才一開口,就被反對之聲給淹沒了。
「一群才剛剛打山里出來的黔首,焉能配享公侯?」
「四叔的意見呢?」
朱棣也輕咳一聲,「尺寸之功,不至封侯。」
「那就封伯吧。」
軍心要穩,不能純按功勞論。
不管如何,不能讓邊防重將心裏不舒服。
朱允炆現在做的每一件事都儘量穩得一批,所以即使覺得有些對不住這些被「出賣」,又立下赫赫戰功的兒郎,但只能這樣做了。
「吾皇聖明。」
聽到只是封伯,五軍府上下都鬆了口氣,若是讓這些後進泥腿子兵直接蹦到他們腦袋上,他們還怎麼有臉出門啊。
朱允炆的心情瞬間變得極差。
這群武勛,這群開國的二代們,似乎忘了一件事,他們頭上頂着的王侯頭銜,也是他們老子打下來的,而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的,可都是當年逆元時期的三等奴隸!
「一朝奴隸變公侯,便笑黔首螻蟻命。」
太祖即使成了開國大帝,也沒有忘記百姓和起兵打江山的初心,但隨他開國的勛貴,卻早都忘記了。
「滿路新貴滿目衰啊。」
御輦一路駛入皇宮,朱允炆寒着臉直接走進乾清宮,迎面就撞上了幾個一臉喜色的小太監。
「拜見陛下,給皇上賀喜。」
朱允炆直接走了過去,身後的雙喜揪住那小太監,啪啪就是兩個大耳光,低吼道。
「瞎了你的狗眼!沒有眼色的玩意,說!什麼事,輕了我可挖了你眼睛!」
小太監嚇傻了,皇帝似乎心情不好,自己嘴賤說哪門子賀喜啊。
當即嚇的都快哭了出來,「乾爹,真是大喜事,那丁香您還記着嗎?喜脈今日請下來了。」
雙喜一怔,馬上想起小太監嘴裏說的丁香是誰。
上個月的反詩案,自己當晚可是給皇帝安排了兩個侍寢的宮女。
「陛下登基以來,不近女色,上個月難得降下恩澤,就連皇后娘娘都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