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皇宮。
大虞暫時撤軍,南疆邊關雖然不穩,但暫時不需要帝王駐守。
扶搖回了皇宮,謝御瀾奉命『保護』。
在外人看來,謝御瀾就是奉天派來監視扶搖的,連謝御瀾都是這麼認為的。
但只有扶搖自己心裏清楚,謝御瀾是他跟蕭君澤『求』來的。
「陛下,外面起風了,您最好不要出去。」謝御瀾臉色暗沉,很不情願地將披風披在扶搖身上。
「咳咳」扶搖咳嗽了一下,幽怨地轉身。「謝將軍可是不願留在我身邊,做我的貼身守衛,可是覺得屈才了?」
扶搖很清楚,謝御瀾生來應該屬於戰場。
只是他自私了些。
想要暫時留住謝御瀾。
其實扶搖也清楚,南疆如今的狀況維持不了多久,遲早是要打仗的。
大虞如今出兵只是震懾,將來他們的大軍再次兵臨城下,那就是死戰了。
南疆與奉天已經統一戰線,難免是要和大虞開戰的。
謝御瀾是奉天的將軍,與大虞又有着血海深仇,她必然要回到戰場。
「陛下屬下不敢。」謝御瀾低頭,就算是有怨言也不敢說。
木景炎木懷成兩位將軍鎮守邊關,她卻跟着扶搖在南疆吃喝玩樂?多少有些慚愧。
「南疆已經是強弩之末,你陪我這段時日,將來若是開戰,我便陪你上戰場,可好?」扶搖靠在門框上,看似不羈,眼眸卻透着堅定。
謝御瀾心口緊了一下,下意識別開視線。
這個人就是個妖精,柔弱卻美麗,美麗中又仿佛帶着劇毒。
時而像狐狸狡詐,時而又像是雪兔那麼脆弱。
多數時候,更像是毒蛇,美麗卻帶毒。
「小瀾瀾」見謝御瀾不說話,扶搖無力地靠在謝御瀾的肩膀上。「大虞皇帝大婚,朝兒是他的皇后。帝辛此人,從我第一次見他就知他目的性太強,所以我才將阿雅送去了奉天。」
謝御瀾心口緊了一下。「陛下差點殞命。」
「他之所以廣而告之,就是為了殺蕭君澤吧,他在賭,賭蕭君澤一定會去。」扶搖嘆了口氣,大虞與奉天,遲早要開戰
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謝御瀾握緊雙手,身為將軍,卻無法保護自己的陛下。
「你在自責?」扶搖笑了一下。「為什麼蕭君澤有這樣的好運氣?比我更早遇見你。」
「在我九死一生的時候,是陛下將我撿回去」謝御瀾沉聲開口。
她謝御瀾是知恩圖報之人。
蕭君澤信任她,從沒因為她曾經是大虞將軍就對她格外防範。
「真羨慕蕭君澤。」扶搖酸酸地抱緊扶搖。「有沒有讓太醫好好把脈」
扶搖說着說着就不正經了,手指不安分地滑進謝御瀾的衣領。
謝御瀾身子一緊,低頭有些慌。「屬下常年在軍營操練,身子骨怕是不易孕,陛下還是另尋他人吧,謝御瀾願為陛下挑選。」
扶搖的臉色沉了一下,有些不悅。「朕不要別人。」
謝御瀾嘆了口氣,這南疆皇帝太過任性。
「謝御瀾,我有禮物要送給你。」扶搖抱着謝御瀾不肯鬆開,撒嬌一樣地晃了晃。「你要是開心了,我們今夜繼續努力啊?」
謝御瀾的耳根瞬間紅透,結結巴巴地開口。「什什麼?」
她從小在軍營長大,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就怕扶搖。
「跟我來。」扶搖牽着謝御瀾的手腕,往後院走去。
木門推開,謝御瀾走着的腳步突然僵住。
院落里,一個熟悉的身影,穿着勁裝,高高豎起的馬尾
「將軍」瘦弱的身軀撲了過來,抱着謝御瀾放聲大哭。
謝御瀾全身僵硬,手指抬起,麻木得厲害。
眼眶泛紅,眼淚在眼眶打轉卻倔強地流不出來。
她找了元祐很久,沒有音訊
當初,謝家滿門被殺,她從軍中逃離,元左元祐替她掩護,這才讓她見了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