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事情元凌早前便聽昨夜救人的禁軍說了,沒意外,倒是後者……
;;;元凌立刻側頭看向馮寬:「抹了油?」
;;;馮寬頷首:「是,據屬下問了昨夜青鸞殿的人和後來來救火的禁軍,依他們說的來看,昨夜的大火蔓延的速度過於詭異,不像是自然蔓延,倒是想有什麼東西引火蔓延。」
;;;「何況,青鸞殿地面和牆面所用的漆料皆是有防火之效的,本就不易起火,何況是這般大火,除非是有易燃物引火,否則絕不可能蔓延的這麼快,而唯一的可能,便是在此之前,有人曾偷偷在殿中各處都抹了易燃的油。」
;;;「可是青鸞殿是皇后娘娘的寢殿,內外把守都十分森嚴,外人絕對不可能進來四處抹油,如此看來,定是青鸞殿內的人做的,且此人絕對不是尋常宮女太監,皇后娘娘身邊的人都是多年心腹,不可能被收買,只能是一早就安插在青鸞殿的人。」
;;;元凌聞言,當即閉着眼,咬牙切齒:「是本王一直小看他了。」
;;;他早就猜到這場大火是元決策劃的,眼下也不過是在查這場火怎麼燒起來的,為何能燒成這樣,撲不滅,還這般迅速地蔓延,如今也有答案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元決的報復對象不是對他,他聽了皇后的話加以防範,身邊加了保護的人,也叮囑了下面的人不要輕舉妄動,給元決可乘之機,卻沒有讓宮裏的皇后也加以防範,這才有了這次的血之教訓。
;;;他只以為到底是宮裏,皇帝還在,又這般忌憚元決,元決還不敢在宮裏做什麼,滑膩也不會容許元決做什麼,何況,青鸞殿內外都在他們的控制中,元決沒有下手的機會的,可是,還是小看了元決,高估了自己。
;;;元凌問:「可查到縱火之人是誰?」
;;;馮寬道:「未曾,昨夜火勢太大,青鸞殿的人燒死了不少,且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寢殿被從裏面頂門,屬下猜想是守夜的宮人所為,只是那些宮人也都燒死了,眼下卻是什麼也查不出,不知道可有漏網之魚,也不知道通敵放火的人究竟是何人,眼下是死是活。」
;;;元凌臉色驟冷,冷漠道:「不用查了,傳令下去,剩下的那些人以護主不力全都處死為公主殉葬,母后身邊伺候的人過後再換一批。」;;;;皇后聞言,下意識的就出言呵斥:「你……你胡說什麼?這種不吉利的話是能隨口胡謅的?」
;;;元凌見皇后如此,便知道她是不能接受的,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便收不回來了,當即看也不看皇后,只是沉痛的道:「母后,是真的,馨兒她……已經死了。」
;;;皇后一聽就更怒了,掙扎着挪過來就伸手打向元凌的臉,掌心落在他嘴角,因為她用盡全力,打得元凌臉都偏了。
;;;隨即,她憤然怒斥:「你住口!誰讓你胡說的?那是你妹妹!你怎可這般咒她?」
;;;元凌死死地咬着牙關,佈滿血絲的眸中湧出淚水,卻依舊不敢看皇后,只是臉上的悲痛怎麼也掩不住。
;;;皇后看着他臉上那灼熱的淚水和悲痛的模樣,心一點點的往下沉,那極力否認不肯接受的事情,終究還是一點點的剖開在她面前,讓她哪怕不願去看,也還是觸目可及,且鮮血淋漓。
;;;她的臉色頓時煞白煞白的,拼命搖頭否認,顫聲呢喃:「不可能的……」
;;;元凌啞着聲音道:「母后,人死不能復生,請您……節哀。」
;;;皇后立刻撲過去,伸手再次拉着元凌,死死地扒拉着他,背後燒傷的地方撕裂劇痛她顧不上,人差點栽到在床前她也顧不上,只扯着元凌失聲質問:「為何?你說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馨兒怎麼會死?為何會死?」
;;;元凌忙撐着皇后不讓她摔下來,然後顧不上回答,扶着她躺好回去,急忙道:「母后,您冷靜些,您身上的燒傷極嚴重,扯到傷口會加重傷勢的。」
;;;皇后哪裏還在意身上的傷,死死地用力拉着他尖聲質問:「我問你你妹妹怎麼死的,你回答我!到底為什麼?」
;;;元凌只得低聲回答道:「昨夜大火,他們沒能及時把她救出來,她……被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