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至實驗室,King走了進去,天樞正在洗藥材。
King看了看「睡着的」雨夜,氣色似乎好了一點,轉身欲走,卻被天樞擋住了。King皺眉,語氣不善,「何事?」「雨夜,讓把長臂猿扔了。」天樞擦擦汗珠說道,不好意思笑笑:「我不知道出口。」
King回頭看了眼睡在抽屜里的雨夜,甩出閃電將兩隻長臂猿扔進破開的空洞裏。這就搞定了?是的,搞定了。天樞站在一旁看着他做這些事情,已經不再吃驚,麻木麻木……
做完這些,King轉身離開,天樞看着他走遠的背影,默默轉身,任命地工作,還好,剩下的不多了。苦笑一聲,如果讓那伙人知道自己在這裏洗這些玩意兒不知道會怎麼想呢,看着自己手裏的火靈果,心裏又不那麼苦了,瞧瞧,老子洗的可是都是有價無市的玩意兒!
將最後一株秋山草處理好,起身,「咯咯……」是骨頭響的聲音,幹這活兒,真的比讓自己去殺人還累呢!活動下筋骨……轉頭看見雨夜的睡顏,蒼白,極致的蒼白,卻又不是雪那樣的顏色,仿佛鍍了一層淡淡的銀粉,皮膚幾近透明,閉着眼睛的雨夜像極了雕塑,如果不是確切知道那是個活生生的人,是人嗎,天樞很懷疑,自己絕對會認為那是雕像。
看着雨夜很久才會起伏的胸口,天樞心裏很不是滋味,是給主子心臟的後遺症嗎。看見雨夜略有血色的唇,天樞才覺得她也許是活着的,之前,那唇幾乎和周圍的皮膚融為一片,若不是在講話,不仔細看,甚至都找不到,現在終於略有血色。只有那雙眼睛,讓天樞忍不住去探究,眸中包含了太多東西,像深淵,卻又似深淵裏的明燈,給人極矛盾的感覺,明明對着這個女人有着說不出的恐懼,卻偏生還有些心疼,真是奇怪……
「好看嗎?」「好看。」在那雙紫色眸子注視下,天樞鬼使神差的就說出了口,待回過神,不由紅了臉。真是可愛,雨夜看着這副模樣的天樞,心想。
天樞還在一旁懊惱,等回過神的時候,只見無數的水流或粗或細,或急或緩各自注入不同的瓶子中,當真是眼花繚亂,再看雨夜,竟是躺在那裏閉着眼,是在用精神力控制嗎?
眼看實驗台上的東西逐漸化為了灰燼,突然一陣罡風捲起,瀰漫的粉塵讓整個房間一片昏暗。天樞暗罵自己失神,回神就看見昏暗中射出兩道綠光,透過迷霧直直落在雨夜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天樞提着劍擋在雨夜面前時,碩大的蛇頭已經懸在天樞面前,怨毒的目光盯着天樞……正欲反擊,突然,天樞聞到一股淡淡的味道,某種紅色的液體就迎着大蛇的頭潑了過去,天樞當真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橫着劍甚是尷尬……
「無事了。」雨夜的聲音喚回了尷尬的天樞,天樞收起劍,回頭映入眼帘的是雨夜舔着手腕上鮮血的情景,這回,天樞卻是沒什麼明顯的不適感,只是令人吃驚的是,他看到雨夜腕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不由睜大了眼睛,不過瞬間恢復平靜,心臟都能換,這應該算是「正常的」事情吧……再看看僵硬躺地上的大蛇,雨夜的血這麼有殺傷力?好吧,自己還是省點心思別再琢磨這些事情了。
「拿着那些瓶子走吧。」天樞依言施展玄力捲起那些瓶瓶罐罐,隨着雨夜走出房間。穿梭在宮殿裏,看着那些閃爍的牆壁,雖然已經暗示自己不要在意,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將目光移上去,巨大的恐懼還是縈繞在心頭,雖然已經走過一遭,還是不能倖免,自嘲一笑。
「水晶宮。」雨夜的聲音毫無徵兆地響起,天樞靜靜聽着,「我和King取得名字。」
「名副其實。」天樞客觀評價着,「很漂亮。」
「呵呵,只是漂亮嗎?」雨夜的聲音竟說不出是在嘲諷還是僅僅是反問,天樞卻莫名地從中聽出了無限的悲涼。華麗的牢籠嗎,天樞明智地沒有講出來。
「葬魂谷!」明明是極普通的三個字卻像大山一樣壓在天樞心頭,葬魂谷?用來葬魂嗎?難怪,難怪……
雨夜也不再說話,走在前面,不快不慢,天樞看着前方蒼白的背影,在拖地白裙的包裹下,襯托得雨夜更加單薄脆弱,心中竟滿滿是酸楚,心中私自覺得雨夜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突然,前面的雨夜停下了腳步,天樞不由加快腳步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