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順天府,內閣大堂。
大明權力的最高殿堂。
上浮金頂,雕九龍戲珠,下刻玉石,紋百鳥朝鳳。
左右為日月同生,前後乃金門玉雕,刻天地山石。
此為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永在。
這是這個月張東升第二次與六部的人坐在這裏。
內閣會議很少開啟,因為一旦內閣會議開啟都是真正的國之大事。
張東升雙手端端正正地放在巨大的會議桌邊沿,右手搭在左手之上。
這是他的思考的習慣。
真正六部的人都知道張東升的習慣,首輔不喜歡說話,但是一旦說話就是下了決定。
所以,在內閣大堂之中吵起來的其實是六部的人。
爭執的不過是究竟應該得罪一國,還是得罪一個不知深淺的布偶人。
張東升聽得有些厭了,伸出手敲了敲桌子,整個內閣大堂為之一滯。
張東升抬起頭看着在投影之前講解的林清聖道:
「你認為應該得罪一國,也不該得罪一個布偶人?」
林清聖是這次會議的提議者,他也來到內閣大堂之中做講解。
他也與很多為六部部長的意見相悖,算是這次爭論的中心。
林清聖見到大明首輔張東升開口詢問自己,他知道自己的主張能不能通過,就在看這一次了。
深深吸了口氣,林清聖嚴肅道:
「首輔,靈氣復甦帶來的鬼神第一次出現在這個月六號的渝城三峽廣場,我應該算是第一批見到它的人,按照布偶人的說法,那是一隻鬼,而日後在這個世界之上會經常出現這種鬼。
我們第一次見到它,拿它毫無辦法,它目前看來不受任何物理傷害,我們的熱武器對它毫無辦法。
處理它的是陰司的陰兵,它用一條生鏽的鐵鏈將那隻鬼拉走了,最終消失在了酆都,我們現在都不知道它去了哪裏,是陰曹地府還是哪裏?」
林清聖努力平靜地描述他們與這些超凡的生命交鋒的過程,讓自己的評判意見努力變的客觀。
「我們第二次遇見的是布偶人,我們倒是沒有和它產生大的衝突,但是我們至今都無法用任何方式破壞它的軀體,儘管它甚至配合我們的實驗,並且為之出謀劃策。」
說到這裏林清聖不禁有些苦笑,他仍舊記得那位布偶人和白崗亮教授有關於「如何研究自己」的交流。
「我們第三次遇見的是大王村的鬼,一個炮兵營和一個三千營的突擊部隊也無力回天,一個小時的炮擊甚至連大王村的鬼一點皮都沒有擦到,我險些死在那裏,最終解決大王村的鬼的是一位純陽派的修道者。
一劍從虛空之中射落,便輕易地將那隻鬼釘在大地之上。」
那柄劍也讓林清聖真正吃驚於這種超脫俗世的力量。
也是他真正開始了解這些修道人的開始。
「我們第四次遇見的是大茅峰上茅山派的守山人,一堆人因為守山人留手才活下來,最終卻連怎麼下山的都不知道。」
林清聖說到這裏,不禁總結道:
「我們一共四次和超凡交鋒,連一點像樣的傷害都沒有做到,敢問首輔,可有一國能夠做到這樣的戰果?」
首輔張東升沒有說話,卻是兵部部長向天生卻主動開口道:
「但是你說過,布偶人說的未必都是真的,你不信它的每一個字。」
林清聖雙手撐在了巨大的紅木會議桌之上,神色慎重道:
「但我必須承認他的全知,我在刑部與部長的對話,它全部都知道,我們在此時的交流,它甚至也全部知道。我們怎麼敵對一個全知的神魔?」
大明兵部部長向天生剛剛想要回擊林清聖,首輔張東升忽然敲了敲桌子。
「噹噹當!」
手指的指節扣動在桌子上的聲音,一瞬間寂滅了所有的聲音。
這是大明巔峰權力的聲音。
張東升看着林清聖,如同一位和藹的長輩道:
「你說過你從姚廣孝的遺留之中得到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