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總是有極限的。燃武閣 www.ranwuge.cc
林季能替人斬斷業障,讓其在天道規則之下,不得不接受天譴來消災。
這般手段已然是匪夷所思避無可避,自然也會有其限制。
而這限制就是林季本身。
「天道不降下天譴,於是借林某之手來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可替天行道哪是那麼簡單的。」
林季的語氣變的平緩,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平靜。
「你明知這個道理,卻還要拼命?」白千嬌咬牙切齒的說着,她已經感受到了那莫名的被鎖定的感覺,哪是天大地大無處可躲的絕望感受。
就如同先前林季借着引雷劍訣施展的天譴一劍一般,劍出,便無處可逃。
林季嗤笑了一聲,卻是皮笑肉不笑。
「你都要我的性命了,還不准我跟你拼命?」
「奴家說的是場面話,你怎麼當真了?」
「道友是真把林某當傻子了。」
「沒有的事,你別亂說!」白千嬌搖頭道,「現在還有挽回的餘地,這一劍不出,你便不必承受大道的反噬!你還遠不到以身合道的地步,這一劍落下,你非死即殘!」
「道友也非死即殘!」
「我們本就沒有恩怨,何不化干戈為玉帛?」
「這一劍已然抽空了我的元神之力,若是這一劍不斬出去,林某便是待宰的羔羊,只能任由道友施為了。」
「這一劍斬過來你也會如此」剛開口,白千嬌便說不下去了。
因為這一劍林季不斬,她便能輕而易舉的將其拿下。
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處境了。
入道修士的道便是如此,每理解的更深一分,便能更進一步的動用大道的威能。
但若是全力催動大道顯化,倒是也能超出自身極限。
只是代價,卻大多是要以性命相抵。
也正是因為有這種搏命的手段,入道修士之間輕易不會生死搏鬥。
「你若是入道後期,以你的天賦,這般行為雖然魯莽,但未必不會是一種機會,一種讓你以身合道的機會。如果成了,你便是第八境道成修士,我要口稱尊者,不敢冒犯。」
白千嬌輕嘆一聲,身周的白綾愈發的飄然,她身後也再次泛起那彩色雲彩的大道虛影。
「可你偏偏只是入道前期,所以你不可能以身合道,只會以身飼道。」
說着,白千嬌又搖了搖頭。
「這一劍,你殺不了我,憑你現在的修為還遠遠不夠。」
「殺不了你,也要斬斷你的道成之路!也要讓你數十年內重傷難愈!」
伴隨着林季的話音落下,他就如同剛剛學劍的孩童一般,將手中的青釭劍揮舞着落了下去。
他甚至看都沒看對面,因為在他揮劍的同時,他的肉身就仿佛被什麼抽空了似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癟。
他原本幾近要恢復烏黑的長髮又變成了蒼白。
而在他這一劍落下之後,他也徹底失去了力氣,連劍都拿不穩從半空中跌落,而他也同樣如此。
與此同時,白千嬌目光一凝。
「來了。」
可緊接着,她卻眉頭驟起。
因為她根本感受不到丁點威勢,仿佛這先前讓她嚇得幾乎膽寒的天譴之劍,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一般。
看着對面的林季從半空中摔落下去,看着那青釭劍直勾勾的插入地面,她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突然之間。
她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
她眼中驟然瞪大,面色變得通紅。
她看到了自己身周出現了一道道金色黑色的線條,線條泛着熒光。
一陣寒風吹過,她身周的黑線開始緩緩的消散,在消散了約莫剛過一半的時候,風終於緩了些,剩下的黑線也都與金線糾纏着,恍若風中無根的浮萍。
「這便是他那異色雙瞳所看到的嗎?這金線與黑線便是我身上的因果了?」
白千嬌心中泛起些許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