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雲趕忙回道:
「方才貧道提過,那放出魔龍沉毀蘭城的乃是當年的鐘家次子。」
「鍾家之所以能建國稱雄威威千年而不倒,除了血脈離火之外,另有一條鐵血家規,夙來不以長幼為序,而以術精為承!」
「不論嫡子還是庶出,也不分輩分長幼。只要術法精湛強於旁人便可接掌家主之位!家父那時曾是傀儡門宗師,正為蘭城修建地宮密室,對那一代鍾家來去甚為了知!」
「那鍾楚雖為庶出,可卻天賦驚人!早在二十歲那年便被定為下任掌舵人。事後逃出的那一支,雖是嫡系長子,卻向來天賦不濟,接連幾代都未得離火真義,那時鐘家已然大有嫡庶顛倒之象。」
「秦、鍾兩家雖有盟約、舊誼,可秦燁攜八州之威掌四軍之勢,甚而就連剛剛破境而出的蘭先生也在秦家一方。蘭先生雖不理凡俗戰事,可僅憑秦燁、秦騰兩位道成坐陣,鍾家再怎麼富甲一方也不敢硬剛!被逼無奈只好遷都。」
「其實,遷往玉城是假,留在蘭城才是真!那時鐘楚已然半步許久,眼見道成!裝瘋賣傻僅是表面而已,另一層深意卻是暗中裝死騙過秦家!從而借用地心爐火助其道成。一旦鍾家也有了道成之人,再加經營多年的人脈、財力未必不能與秦家並分天下,至少可以保住維州,秦燁江山初定,總不至於單單為了一個維州拼盡所有。這就是鍾家當初所打的算盤。」
「只可惜,卻小覷了魔龍的威力!鍾楚借着地火熔爐耗盡全力,這才強行堵住破口,把已然鑽出三顆龍頭的魔物壓了回去。」
「玉城本是一處礦脈而已,物資貧瘠、甚為艱苦,早去那一支開山建城的已然風光不在!別說什麼《離火絕》,就連秘藏寶物的差事都輪不到!對於暗保鍾楚、與秦家爭鋒這等密謀大事更是一無所知!一聽蘭城那邊出了事,慌忙逃走再也沒回來過!」
「如今,襄州鍾家便是當年宛若驚弓之鳥惶惶而逃的那一支。雖說鍾家之富貴在九州天下首屈一指,可與盛甲一方的西蘭國相比,卻遠無萬一!」
「聖主試想!」
「若襄州鍾家早知底細,《離火絕》早就在手,何必再找?又是何苦接連幾代入道無門?堂堂西蘭國裔連個入道之門都要借靠寶器?」
「聖主再想!」
「若鍾家知曉那眾多寶藏秘處,早在靈尊入門之前,可是僅有鍾老一個入道之人!怕不是早被人套上枷鎖拽到蘭城去找了?就算旁人不知根底,這一支鍾家人可是秦燁親手安置在此的。自秦勉之後,大秦國庫幾度空虛,雲州兵餉、揚州妖亂那處處可都是伸手搶銀子的!秦家上下捉襟見肘連皇供都斬了一半。眼見風雨飄搖垂垂欲倒,那秦家為何一直無動於衷?!」
「就算那世俗江山,在秦燁和秦家的眼裏都可有可無滿不在乎。可世人皆知,鍾家佔據維州數千年,靈石礦脈、仙草寶丹甚而道器法具都以千萬計!別說大秦,怕是整個九州天下也未必湊出這般家底!就算秦燁、白洛川以及那一眾修士全都好個臉面有所顧忌,可司無命呢?他也不惦記麼?」
「恰恰相反,這些人全都各個挖空了心思,一門想要搜尋鍾家舊寶。只是又經道陣宗修補過後的九離封天大陣太過離奇,入道上下險有不保!被魔龍撞破一角的熔爐又一直地火狂燃,道成近前必成丹丸!」
「如今那蘭城舊址幾乎已成絕地之境,道成只敢游在地面十丈不敢再下,入道下入城中,又怕陷入蘭城機關,又被數十萬陰魂索命難離。反倒是那些尚未入道的散修毛賊時常光顧,撿些零碎小物。」
「鍾家先後去過數次,全都無功而返。前幾日合力圍殺雙升藤後,本就修為不濟的鐘家父子更是元氣大傷,聽我欲去,心下暗急卻是前往不得!這才苦求相托!」
「聖主明鑑!」
「襄州鍾家的確一無所知!貧道身為記天使更不敢亂語胡言!」
聽聞至此,林季重重的嘆了口氣:「如此便好!若是是岳父和鍾爺爺」轉向提雲道:「此去蘭城,你有幾分把握?」
提雲一聽林季口氣稍松,也再次改回了尊稱,這才放下心來,略一猶豫道:「家祖當年正為蘭城建造藏寶迷宮,因記天使所習術法所至,耳聽目見以及心想魂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