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何?」一臉長須的黑袍老者急聲問道。
滿臉皺紋的紅袍魁首兩眉一挑,捋着稀疏的山羊鬍道:「唐侍郎向來詭智非凡,既有良策不妨直言,確行與否自有神皇聖裁。」
「好!」
唐侍郎沖兩人拱了拱手連跨數步,隨後高舉兩手摘下官帽直挺挺的跪在案前。
滿堂眾臣全都不知其意,一臉驚奇的向他望來。
唐侍郎輕輕的把官帽放在地上,仰面望向端坐在龍椅上的林季道:「小臣斗膽,敢問我主繼位新蒼,可有先皇遺詔?!」
「大膽!」紅袍老者怒聲喝道。「好你個唐仲應!竟敢信口雌黃,辱沒聖聽!陛下乃是先皇義子!兼領安西大帥撫鎮青、兗兩州天下共知!如今聖皇無蹤,太子稀音。天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神皇續位登臨大統自是萬民所望天下歸心!豈容你這逆賊潑口污疑?!」
「好一個萬民所望天下歸心!」唐侍郎高聲喝道,「既是萬民所望,怎又會九州大亂各據一方?既是天下歸心,怎又會龍妖並侵大蒼危急?!梅相、魯帥及各位大人,當今天勢如何,想必諸位全都心知肚明!又是何必自欺欺人?!兗州已失,青州危臨。天下殤殤,形將不保!我等圖此虛名索來何用?唐某冒死獻計,上可保大蒼社稷,下可護萬眾生靈!取與不取,還請我主定奪!」
說着,唐仲應看也不看其餘眾人,仰頭定目直向林季望來。
滿殿朝臣也形色各異,齊齊看向龍椅。
林季一楞,實沒想到,那當年還有如此一段故事!
也不知是誰借用鎖魂封憶之術記錄的如此詳細。
更不知曉那人又是為了何種目的。
一見眾多陰魂全都直勾勾的向他望來,那一道道宛若殘夢般的虛影正自逐漸模糊,眼看着就要破碎消無。
林季曾先後與宋蒼交手數次,自然知曉這是夢境關頭。
若是入夢之人忘其身境魂歸自我,這種種虛像便將隨時散落。
反道行之,若是以夢為實身入其中,這夢境便會繼往仍舊。
想到這兒,林季假演神皇,輕輕一揮手道:「唐卿既懷保國安民之心,朕且赦你無罪!若有良策,但說無妨!」
「謝主天恩!」唐仲應聞聽毅然絕決的雙眼中,又蒙出了一絲光明之色。面向林季叩首一拜後,朗聲說道:「如今之天下,各據其能分守一方。以我青州殘剩之力,莫說重歸一統再溯天威,怕是一旦臨近幾地揮兵伐向,也是無力抵擋危在旦夕!如今之計,共有三法可破,其一為:遠交近攻,與僧同席!」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
陰魂百官紛紛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起來。
一臉大鬍子的黑袍魁首很是奇怪的問道:「唐侍郎,此計應做何解?」
唐侍郎拱了拱手道:「所謂遠交近攻,就是必以兗州叛軍為先,趁其立勢未穩,急調三萬鐵甲揮鋒北上直取府城!另許維州之亂僧割地傳法,誆說我朝重奪天下後,只復中原八州。維州一地千里江川億萬民眾皆歸西土,且我大蒼以佛為尊,凡是我土皆可隨處建寺修佛!」
「荒唐!」
紅袍中又出一人,板着一張方正大臉怒聲斥道:「茫茫天下誰人不知?我大蒼聖皇以道入境威威而天下,斬龍起世一劍封佛而國成!如今,伱卻大言不慚,要敬賊禿為尊,又允他四處建寺修佛,我堂堂大蒼之威儀何在?更別說還要割地求和,更是奇恥大辱萬不能受!」
「高大夫倒是浩氣斐然,朗朗好氣魄!」唐仲應頭也不回的冷聲問道:「此時維州亂僧如潮,那就煩你前往平叛可好?想必憑高大人如此驚艷之文采,定將兵不血刃復土當收!」
「這」方臉人猛然一楞,結結巴巴的愕然回道,「本官,本官只領御史監,既非修士又非武人,復土開疆非我之能。本官只是說,說」
「那就別說了!」唐仲應毫不客氣的回道,「復國興邦重振大蒼,絕非信口雌黃而做嬉鬧。聯僧同敵,割地為席僅是權宜之計,且是必行之策。否則,兗州兵叛,維州僧亂,這兩番都將一事無成。甚而當下之青州也極是兇險,更勿遑論他州之天下?!」
「只要亂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破陣解魔,與蠻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