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顧昭雙手從住持手裏捧過觀音像,才一看就變了臉色。
顧滿瞧她的臉色不對,就好奇的湊過去看。
住持手裏捧着托盤,托盤正中央是一尊慈眉善目的送子觀音,一旁的祝詞寫的卻是:善女劉氏。
劉氏!
原來是劉氏,她也配!
原來這一切從開始就是一個陰謀。
從來這裏迎送子觀音開始,她們就踩進了一個圈套。
顧煙的臉色也霎那變得極差。
還以為是為嫡母求個好兆頭,誰知道到最後自己卻為了一個要害死自己的妾侍來祈福。
這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顧昭忍的臉都漲的通紅。
顧滿顧煙臉上也全是憤怒跟不滿。
但是她們誰都不敢去動那尊菩薩像,畢竟是在神佛面前......
她們三人正糾結間,後面的歐陽燦就『不小心』撞了一下顧昭,顧昭手裏的佛像應聲倒地,碎了一地的瓷片。
這個歐陽燦,真真是個妙人兒。
顧家三姐妹都心有靈犀的做出一副驚慌的模樣來,眼裏卻無一例外都帶着笑。
那住持也不是傻子,慣常跟權貴婦人打交道的,就從善如流的道:「罪過罪過,貧尼再去為顧二太太請一尊吧。」
總算不是太傻。
顧滿跟顧昭相視一笑,都滿意的點頭。
歐陽燦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就領着她們從普濟寺的岔路下了山,一路上順風順水,什麼事也沒有。
歐陽夫人那一邊卻又不同。
她們清早下的山,才走到半山腰,就被一群山賊給截住了。
帶隊的歐陽宣大怒,將那十幾個山賊盡都綁了,聽從歐陽夫人的意見。全都扔去了應天府衙。
應天府尹正為了幾樁犯了宵禁的案子頭疼,轉頭就聽見有人報說,錦衣衛同知歐陽宣辦差路上遭山賊襲擊,現在山賊已經盡皆綁縛到府。
他猛然站起身來,就沖左右道:「先審這一樁!」
歐陽宣可是當今聖上面前的紅人,工部侍郎的嫡長子,年少有為,前途無可限量,他被人襲擊,這可是大事。
當下就升堂問案。
那些土匪山賊都不過是普通草莽出身。見了官先就已經嚇軟了腿肚子,還沒等大刑上,就已經扛不住先招了。
一個穿着灰色比甲,頭髮拿兩根筷子束起來的山賊先就扛不住,死拉活拽的要另一個山賊賠命,還罵道:「不是說只是打殺幾個小丫頭嗎?怎麼到最後卻惹上了官老爺?你害死老子啦!」
&手!」府尹威嚴的一拍驚堂木,就問他:「快給我老老實實的交代,莫非這背後還有什麼別情不成?」
那山賊頭子哭喪着臉幾乎沒被嚇死,就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我們原是被一個婆子收買了。說是處理幾個犯了事的丫頭們。真不知道那居然是大官的內眷啊!老爺饒命!」
應天府尹聽的有些不耐煩,就問他:「你說是個婆子指使你們的?那你們可知她究竟是誰?」
那山賊頭子絞盡腦汁想了一想,就道:「我不認識那婆子,卻聽她旁邊的丫頭叫她劉婆子.....仿佛。仿佛是定遠侯府出來的!」
怎麼還牽扯上了定遠侯府?
應天府尹皺着眉沉思了一會兒,就道:「你又如何知道她是定遠侯府出來的?」
山賊頭子忙道:「我雖不認識她,但她給我們銀子的時候,那荷包上有『定遠侯府』四個字。仿佛是內造的東西!」
&居然認字兒?」應天府尹沉吟了一會兒,就喚過兩個衙差來:「你們!往定遠侯府去一趟,就問問有沒有什麼劉婆子。傳召過來,就說老爺這裏要問話!」
顧昭三人的馬車順利的進了侯府的門,林成家的一眼就認出這不是派出去的那輛馬車,先就吃了一驚,待看清那馬車上的標記,就悄悄拉扯了一把王媽媽,問她:「這是怎麼說?好端端的,出去是咱們自己的車,回來就變成了侍郎府的?」
王媽媽暫且沒空理她,使喚了丫頭去跟顧博齊報信,誰知顧博齊不在,倒是三老爺顧博慶在,因而她就一五一十的將事情都說了,三老爺就請歐陽燦到花廳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