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就在李洛率軍接近韓恭島嶼之際,韓恭正興致勃勃的「視察」礦山和煉鐵作坊。
看着一兩千人在酷暑之下為自己干苦力,韓大島主非常開心。尤其是看到煉鐵爐中的通紅鐵水流出來變成鐵塊,他就很有成就感。
再看見附近堆成一座小山的鐵,心裏更是美滋滋的。
快了。
再干兩天,就能運送鐵塊去日國筑紫島(九州)了。大宰府的四大軍團、各守護國的御家人,都盼着自己的鐵呢。這些,都是金銀和糧食呢。
韓恭每隔一個多月,就要運鐵去日國。
日國當然產鐵,而且不少。按說韓恭的鐵並不會受到特別歡迎。可是筑紫島上的九個守護國,包括繁華的西都大宰府,都找不到比韓恭家更便宜的鐵了。
沒錯,韓島主的鐵,就是他母親的便宜。
便宜……三四成!
你說為何他的鐵這麼便宜?這不是廣發話麼?韓大島主做着無本買賣呢,他的曠工乾的最苦,睡的最少,吃的最差,累死了就以魚腹為墳墓,喪葬費都省了。
能不便宜麼?
所以,韓恭如今在九州,相當受各守護、地頭、武士等御家人的歡迎,尤其是贏取了不少窮武士的好感。
但是,就算韓大島主的鐵足夠便宜,他每月也能賺一兩萬白銀,他開這鐵礦才一年,就積累了二十萬兩的白銀,夠大幹一場了。
韓恭的計劃,是等到這座鐵礦開採枯竭,就離開這個小島。然後用積累的金錢招兵造船,兼併海上群盜,做真正的海上霸主,甚至佔一個大島稱王建制。
跟着韓恭來視察的一群海盜頭目,也面露喜色。看樣子很快又要去日國筑紫島了,那些在大宰府的街巷中花枝招展、說着東瀛軟語的風騷婦人,可是有段日子不見了呢。
「島主,今日又死了好幾個礦工,這個月已經死了小兩百了。照這麼死下去,會影響到鐵的產量。」礦山上的監工頭目向韓恭稟報。
韓恭看着那些目光中隱藏着恨意的礦工,毫不在意的笑了,「這座礦,不出半年就要枯竭。還要那麼多礦工作甚?就算不累死,到時也要全部殺掉。」
一個海盜頭目道:「島主,等到鐵礦枯竭,剩下的礦工要不要招進隊伍?他們都是精壯,殺了可惜。」
韓恭搖頭:「別看他們現在老實,那是被逼的。他們心裏,已經對咱恨之入骨,視咱為仇敵。如何能做兄弟?把他們招進隊伍,是給他們報仇的機會。」
那頭目顯然是韓恭的心腹,他恭敬的說道:「島主說的在理,小人倒是想簡單了。」
「盧權,你記住,一旦結了冤家,化解仇恨的最好法子,就是讓這個冤家去死。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是說要將冤家解決掉。」韓恭很認真的解釋,「當然,這是咱的意思。」
盧權感覺說道:「島主的意思,就是道理了。」
其他海盜也紛紛拍馬屁,讓韓大島主頗為受用。
「韓韶我兒。」韓恭突然看向一個英俊的年輕人,自己的義子韓韶。
韓韶硬着頭皮走上來,「父親喚兒何事?」
「今晚你帶一艘小船,和盧權出海巡邏。再過兩天就要運貨去日國,千萬別大意。」韓恭捻着鬍鬚說道。
韓韶道:「是,父親。」他當然知道,這個義父為了替自己的親生兒子鋪路,終於要對自己動手了。
韓恭點頭:「巡邏切勿敷衍,我兒不可大意。」他說到這裏,發現自己的鬍子都被捻下來一根,他手指一松,要將這根離他而去的鬍鬚拋棄。
可一股海風吹來,這根鬍鬚竟被越吹越高,直往海上吹去,不知所歸了。直到韓恭的眼睛再也搜尋不到自己的鬍鬚,這才有若有所失的收回目光。
盧權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島主和少島主,心想島主終於要動手了。
盧權不光是韓恭的心腹,還是韓恭的舊時家奴,所以對韓恭非常忠心。當年韓恭還是韓虞侯家的公子時,盧權就是他的小廝。
島主的指令非常明確,晚上和少島主一起出海巡邏時,殺掉少島主韓韶,拋屍大海。
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