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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止沒有回一號樓,而是去了八號樓,停在石門外,默默地站着。
夜深。
星辰佈滿暗淡的天空,八號樓周圍還是一如既往的陰冷。
見石門緩緩從兩側打開,白止立馬抬腳走去。伴隨着男人而出的,還有八號樓中陰冷的風,吹在人身上,刺骨的冷。
男人臉色如常,眸子深邃。在雪房待了幾個小時,周身也冷得很。白止沒說話,只是跟在他身側兩步外。
從八號樓往下走,因為海拔高度不同,周圍的景物也有所區別。以此經過了處在嚴冬的松樹,凋零的梧桐樹,抽芽的樟樹,以及湖畔旁的柳樹,廣袤的草地……
走了良久,一言而去能望見主樓的樓頂。
男人忽地停了下來,望着開着燈的主樓臥房,幽幽地開口「她是死了,但又活了。」
他重複了一句路載舟白天說過的話。
傅擎蒼呢喃了一聲,然後交代了一句「把路載舟的資料調出來,有關他整容前後的。」
欣長的身影消失在照明燈下,淺黃的燈光拉長了他的影子,漸行漸遠,被主樓吞沒。
餘生到主臥,將牆暖開到二十六度,最適合人體體感的溫度。
雖然開春,但到了夜晚還是有點冷的。
這個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和她置氣的男人,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回來。在外邊待久了,身上肯定冷颼颼的。
她將披下的頭髮扎了起來,在衣櫥拿了一套睡衣,走去了浴室。
洗完澡,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餘生望了一眼偌大的臥房,安安靜靜的只有她一個人。她撇了撇嘴,走到梳妝枱,拿起傅擎蒼給她買的瓶瓶罐罐開始塗抹。
一來二去,等她全部抹完,牆上的時鐘顯示晚上十點半。
主臥的房門還是沒動靜。
真是……長本事了,這是要離家出走還是怎地?
夜不歸宿了?
餘生將手裏的瓶子拍在梳妝枱,望着主臥的門,眼底下儘是要收拾人的情緒。
掌心渡上一股粘稠,少女的脖子機械地動了幾下,偏過頭,瞳孔猛地一縮。
我操你奶奶的!
餘生弓下身子,右手給了左手一巴掌,一點都不客氣,左手手背即刻見了紅。
她隨手拿了紙開始擦梳妝枱。一邊擦還一邊絮叨「這可是傅擎蒼專門讓人給老子配的晚霜精油,貴得肉疼。不爭氣的手,你怎麼把它拍碎了,這都流出來了,從紙巾里把精油擠出來還能用麼?」
精油「……」
十一點。
少女坐在床上,手裏抱着傅擎蒼給她買的布娃娃,歪着腦袋看着主臥的門。
她都想好了,只要門一開,她立馬服軟。
十二點。
餘生坐在床邊的毛毯上,靠着一隻比她人還大的熊玩偶,腳邊一棵三分之二人高的霓虹燈彩樹亮着,將少女的側臉釉染上紅光。
她大手一揮,又朝門口扔了個布娃娃。「老男人,還這麼幼稚!非要老子出去找你才肯回來?不去!堅決不去,太沒面子!」
凌晨一點,傅擎蒼打開臥室的房門。
門口被什麼東西堵着,他稍稍用了一點力。
入眼,是一地的布娃娃,扔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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