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墨鏡男與警察哥撞了個正着,不過兩人都沒有說話,對視一眼就錯身而過。
警察哥在桌前坐下,敲了敲桌面問:「怎樣,想明白了沒有?」
夏雪抬頭看天花板,斜都不斜他一眼:「反正你們是狼狽為奸,我還有什麼好說的?繼續坑吧,不信你們小小的警局能隻手遮天!另外奉送你一句話,徇私枉法,卑鄙無恥!」
警察哥回頭看了一眼門口,樂呵呵的也不生氣:「火氣比剛才還大啊,剛剛那人和你說什麼了?」
「明知故問,他不是你們副局長的侄子嗎?副局長大人都出警抓人了,別說你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這個還真不知道。」
夏雪滿臉的不信:「看來你混得很失敗……」看對方一副打死都不承認的樣子,獨自坐到一邊,懶得再和他磨嘴皮子了。
警察哥也不說話,坐在那兒低頭看文件,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真來做筆錄的。
過了片刻,一個穿制服的女警走了進來,手裏拿着托盤,托盤上還有注射器之類的東西。夏雪眼前一亮:「制服**啊,可惜身材不咋的。」
女警來到夏雪面前,拿起托盤上一根塑料管子,末端還帶個針頭,對她說:「把衣服脫下來,我要抽血了。」
夏雪一驚:「脫衣服?抽血?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檢測你的血液成分,別磨磨蹭蹭的,快點脫!」女警瞪了她一眼。
夏雪才不脫呢,自從換了這副身體,她就沒在外人面前脫過衣服,連外套都沒有過。每次出門,她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唯恐別人看到了什麼。
因為曾經的經歷,夏雪對男人的了解比這個世界任何女人都深,男人看女人時是什麼眼神什麼心思,她心裏一清二楚。因此出門在外時,她對自己的保護就比別人更加嚴實。可是眼前這個女警居然叫她當場脫衣服,尤其是房間裏還有個若無其事坐在一旁的男警察,這怎麼可以!
「抽手腕行不行?醫院抽血不都是抽手腕嗎,幹嘛還脫衣服啊……」
女警不耐煩的說:「你不脫也行,待會兒血管沒扎准你可別喊疼。」
夏雪阿彌陀佛,趕緊撈起袖子,露出自己白生生的胳膊。
一針下去!
夏雪咧了一下嘴,媽蛋果然沒扎准!
兩針!
還是沒扎准!
三針……
夏雪終於忍不住痛叫了一聲,心說警察姐姐你也是墨鏡男派來折磨我的吧,抽個血你要把我痛死才甘心啊。
好不容易終於找准血管了,看着自己鮮紅的血液迅速佔領了輸血管的通道,接着湧進另一頭小小的玻璃瓶里,夏雪忽然生出一種活在現實中的真實感。
「這是我的血。」她默默的對自己說。
等到女警收工出門,警察哥才抬起頭說:「血樣檢測要幾個小時才能出結果,到時就知道你用沒用那些小藥丸了。今晚你也別想出去了,旁邊有洗手間,等會我給你拿床毯子,湊合着過吧。」
夏雪感動得五體投地。
警察哥的態度太好了,真是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啊。
想想以前電視裏看到的類似情形,無論是新聞還是連續劇,就沒見過警察這麼和藹可親的。這時候如果拿出中學課本,翻到那篇《誰是最可愛的人》,夏雪一定提筆唰唰寫下警察哥的大名。呃,好像還不知道人家叫什麼名字,還是算了。
過了一會兒警察哥出門,拿了一床毯子丟給夏雪,人就消失不見了。
夏雪看看屋子裏的陳設,除了椅子和桌子貌似找不到睡覺的地方,只得把毯子披在身上,趴在桌子上睡了。
一晚上醒了不知多少次,每次醒來都看幾眼窗外,發現天還沒亮,於是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老闆你的救兵怎麼還不來?就算踏着七色的雲彩,我現在也不介意啊……」半睡半醒中,夏雪發出這樣的感慨。
第二天一早,警察哥又來了。
臉色很嚴肅,把幾張化驗單丟給夏雪:「看看吧,還有什麼想說的。」
夏雪揉着滿是血絲的雙眼,拿過化驗單一看,全是各種專業術語,單子上的字認識她,她不認識字。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