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的八月八號這天。
南宮甜忙完甜漁影院的一個項目,突然說想出去走走,只有兩個人的那種。
她一向都不怎麼任性,蘇業豪正好又沒事,索性收拾好行李箱,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沒有如影隨形的姜漁,也沒有整天鬧騰的孩子。
除了保鏢之外,就連琳達·雲都請假去參加大學室友的婚禮。
直到前往機場途中,南宮甜和蘇業豪才商量起,關於究竟要去哪裏的問題,糾結好一會兒才把目的地,定在了正處於炎熱夏季的馬爾代夫。
距離席捲多國,造成六位數傷亡的超級海嘯,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很少有人再談論起這件事,馬爾代夫也早已恢復往日的寧靜。
十多個小時之後。
庫拉瑪提的砂屋旁,蘇業豪躺在兩棵椰子樹之間的吊床上,手裏拿着杯兌了大量肥宅快樂水,口感甜甜的長島冰茶,喝完舒服嘆口氣,感慨說:
「誰能想到,今天早上還好好的,一轉眼居然已經在庫拉瑪提島。」
隔壁吊床上,南宮甜身穿泳衣,白皙修長的大腿交叉,腳還抖啊抖,告訴說:
「誰又不是呢,但這滋味真的很爽。我在考慮要不要拍張照片發給姜漁,她已經會被氣瘋了吧,畢竟我們上了飛機之後才告訴她要出門,現在家裏兩個孩子都歸她照顧。」
蘇業豪抬槓說:「應該是被保姆照顧才對,她才不會自討苦吃,兄妹兩個整天大呼小叫,就像有小錘在敲我腦殼,有時候真想把他們的嘴堵住。」
「不瞞你說……誰不是呢,照顧孩子不就是這樣,等到他們長大以後成家立業,即使想讓他們跟你親近些,估計也會對我們愛答不理吧,要珍惜孩子還可愛的時光。」
南宮甜同樣在喝酒,依舊是青蘋果馬丁尼,臉蛋有點紅紅的,正望向不遠處的清澈海水。
她話音剛落,緊接着詢問蘇業豪說:「豪哥,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想跟你單獨出來旅遊?」
蘇業豪回答道:
「你想說就會說啊,而且像這樣的獨處時光很少,我自己也有點覺得對不住你,不過假如下次姜漁也像這樣,你可別在家抱着枕頭,哭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哼,我才不會那樣好吧,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孩子。」
南宮甜說完突然嘆氣,繼續說道:
「距離買下這些島嶼,原來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海嘯之後水屋被衝垮,酒店客房也受災,全都推倒重新建造,感覺漂亮許多。我之所以想旅遊,是因為高中的朋友已經在過三十歲生日,聽她們聊起當初的願望,我自己也翻翻當初的日記本,發現夢想好像都超額實現了,比如把你勾到手,比如成為很酷的女人。」
「……就因為這個,大老遠跨越小半個地球?」
蘇業豪哭笑不得,喝口雞尾酒,說道:
「你還沒三十歲呢,即使到了又怎樣,人生才剛開始。福布斯女富豪榜上的大佬,亞洲娛樂圈的女王,很酷好吧。」
雖然被莫名其妙拉來度假,他卻絲毫沒有脾氣。
像這種因為失去人生目標,進而產生巨大茫然感的情況,對蘇業豪自己而言,算是家常便飯,散散心挺好的。
落日餘暉,潔白的沙灘,波光粼粼的海面。
靜下心來感受眼前的景色,美到讓人挪不開眼睛,有種洗滌心靈的平和感。
以前像這種兩人時光很多,到後來家裏人越來越多,出門拖家帶口,旅行會很熱鬧沒錯,卻很難靜下心享受。
哪怕只為了看看眼前的美景,這趟旅行已經不算虧。
就像真有人坐飛機跨越半個地球,去吃一頓美食,看一場演出,它們本身也許不重要,讓自己開心才最重要。
大概能夠猜到。
估計小妮子也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可能在今天早上醒來,猛地意識到自己不再是當初那個整天傻樂的少女,於是才有種逃離的衝動。
蘇業豪只慶幸於正好能陪着她,兩人攜手同行十年時間,對南宮甜的虧欠着實不少。
也許是景色讓人舒服,亦或是酒精逐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