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寒寒從自己的包裹里掏出提前準備好的瓶瓶罐罐,將自己關在客棧的房間裏,一悶就是三天。
三天時間,各種傳言喧囂塵上,辰州城的氛圍沉寂、頹喪、哀傷,還隱隱有一股壓抑的躁動,這種躁動是野獸臨死前的掙扎,不甘,與怨恨!
而這躁動的引子就是攝政王三個字。
便是這家客棧的裝櫃的,現在也對攝政王不滿詛咒起來。
聽說知府衙門已經被激憤絕望的人們圍堵起來,每日都有染上「疫情」的人倒在知府衙門門口,只等大門有一絲縫隙就衝進去,讓辰州知府這個「攝政王的走狗」好好嘗一嘗疫病的厲害。
知府衙門已經閉門三日了,裏面的情形如何,沒人知道。
寒寒卻知道,知府衙門裏面已經開始斷水斷糧了,要不是慕容懿暗衛的偷偷支援,不用那些染病的人衝進去找辰州知府算賬,辰州知府就已經渴死在了府衙裏面。
查找發現毒箭羊角拗之人的暗衛已經回來,得到的結果是,那個人自從發現毒箭羊角拗之後就神秘的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沒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
而那個人之前只是一個走街串巷的赤腳郎中,醫術並不高明。
這點信息足以說明,那個赤腳郎中,絕對是提前被人收買了安排好的,八成已經被殺人滅口了。
這三天,暗二帶領的賑災隊伍已經到了辰州城外一百里,因為沒有慕容懿的命令,暗二帶着人在那邊駐紮下來,暫時沒有進城。
慕容懿的人也將散播流言,鼓動生事的人控制起來,這些人多數為當地的潑皮無賴,拿錢辦事,只知道讓他們這樣鼓動民眾的是一個帶面巾的男的,連樣貌都沒看到,其餘的更是一問三不知。
背後之人做的很隱秘!
沐風聽說這裏發現了稀奇的毒素,心裏按捺不住好奇,趁人不注意偷偷從隊伍里遛了出來,跑過來和寒寒一起研究這毒素。
雖然沐風的見識沒有寒寒廣泛,經驗卻要比寒寒多些,兩人配合在一起,事半功倍。
終於,在第三天日暮的時候,寒寒從屋子裏出來,雖然滿臉疲憊,眼睛裏卻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成功了?」一看寒寒的樣子,慕容懿就知道她成功了。
寒寒笑着點點頭,眉眼間沾了喜氣:「有了這解藥,我們就可以好好利用一把了!」
慕容懿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為夫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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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門外,簇擁擁圍了一群的人,因為天氣炎熱,人們立在太陽下面酷暑難當,有人就在一旁用枯草樹枝立了個茅草棚子,棚子不大,堪堪橫在府衙出去的道路上,將一條街都擋住,人們搬了木凳樹墩坐在棚子裏,外面又有一個棚子,裏面躺着幾個皮膚潰爛,散發着陣陣惡臭之人,那些人皮膚蠟黃,神采皆無,眼睛緊閉,不知道是死是活。
周圍蒼蠅環繞,剛一落下,就有人忙拿着大芭蕉扇子將蒼蠅轟走,這些人雖然趕蒼蠅,離那幾個人卻遠遠的,不敢靠近一步。
幾個衣衫襤褸的老者坐在草棚子裏,面容愁苦且憤怒,一個手裏拿着一根旱煙袋有一口沒一口的抽着。
「唉,原以為修井是好事,誰知道竟然觸怒了神靈,招來了這個災禍!」拿旱煙袋的老者嘆息一聲,手中旱煙杆往地上磕磕,「我家大娃子徵兵走了還沒回來,以後回來也說不準是個什麼時候,家裏就剩下二娃子這一個小子,現在也成了那樣……」老者說着眼睛看向躺着不知死活的那幾個人,含了悲音,手中旱煙袋發泄似得磕磕,「以後可讓我怎麼活啊!」
「唉!可不就是這麼說的呢!咱們這裏還好些,那口井就打在了余家村村口,還想着他們村里佔了大便宜,我原先還羨慕,誰承想是口有毒的井,余家村第一個遭殃,村裏的人早就死沒了……唉,真是造孽啊……」
「可不是造孽麼!我們祖家世世代代住在這裏,說不上富貴,也沒愁過吃穿,日子過得好好的,偏就那個狗屁攝政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非下令修建什麼水井,原來劉知府在這的時候,不聽他的命令沒有修建,被那狗屁攝政王給撤了,換上這麼一個張知府,這下倒好,觸怒神靈了,這個張知府連個屁都不放一個了!攝政王在京城躲得遠遠的圖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