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通政使王忠一遞上北方五府極有可能遭受旱災的摺子,立刻引起軒然大波。
吏部尚書梅良首先提出質疑:「今年天氣雖然熱了些,但卻未曾到王大人說的那麼嚴重,王大人掌管通政使司,負責替皇上收集民意,卻不是讓王大人虛語妄言,凡事不加考證,道聽途說天氣炎熱王大人便擔心大旱,那若天降暴雨,王大人是否又該擔心大澇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王大人如此小題大做,杞人憂天,實在是可笑至極」
梅良原是督察院的人,因其言語犀利,善於詭辯,為人急功近利,好大喜功,並不為御史台的人所喜,在督察院呆了七年,也只是一個四品僉都御史之職。
後來兩年前的一次宴會,梅良偶然得了鎮國公張毅看中,自此平步青雲,被提拔成為正二品的吏部尚書。
梅良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更知道鎮國公和皇上為什麼提拔他,因此每每上朝,凡是攝政王一派人員提出來的觀點,不論對錯,他都一律反駁。
追隨攝政王的人多為武將,文官也是耿直忠懇的多,若是正論,這些人自是不怕,但若是論起詭辯,幾乎沒有人是梅良的敵手,往往梅良三言兩句就能將人氣個半死,哪裏還能有好心思與他爭論。
王忠早就防着他這手,梅良話音剛落,王忠立刻道:「京城天氣只是炎熱,因為龍氣護佑,雨水並不缺乏,所以我等才能安然而立。但是辰州五府離京城千里之外,山高地遠,據下面的參議來報,從五月至今一月有餘,滴雨未落,地面皴裂,渴死曬死的牲畜不計其數。梅大人未到辰州五府,怎知下官是虛語妄言,道聽途說又怎知下官是小題大做,杞人憂天梅大人一再否認下官所奏之事,若是辰州五府真的大旱,這罪責梅大人擔當的起麼梅大人倒也知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下官且等梅大人拿點行動出來才好」
「我大宸皇帝福澤深厚,我大宸國自有天佑,便是有些小小的災害也能輕易化解。倒是有一點本官很是奇怪,王大人也知道辰州五府千里之遙,王大人未曾離京,不曾親自查探,怎知不是有心之人故意挑唆,為的就是霍亂朝綱呢若皇上納了王大人之言,聖意頒出,不可更改,若事實並非像王大人所說那樣,豈不是惹得聖上被人詬病,這個罪責,王大人你,擔得起麼」
三言兩語避過王忠的問題,直接將問題又拋了回來。
王忠氣的臉上發青,冷聲道:「下官掌管通政使司,消息自然有下面各府衛的參議收集呈報上來,何須本官親自一一考證,梅大人此言,未免太過」
梅良輕笑一聲,不見氣惱,唯有得意:「各府衛雖有參議,卻也有知府。知府掌管一府百姓,自是以百姓疾苦為己任,若真如王大人所說,辰州五府已經月余滴雨未落,為何不見辰州知府上報而只是參議報到了你這通政使這裏據本官所知,通政使司的參議收集的該是百姓的意見。從古至今,總有一股刁蠻狡詐之徒唯恐天下不亂,或許,是辰州五府的參議被騙了也未可知。」
「你」王忠額頭青筋跳起來,被堵的啞口無言。
「皇上,老臣以為,凡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無大旱,百姓也能感受到皇上一片愛民之心,若真有難,皇上下旨提前預防,更能贏得天下百姓感激愛戴。如此一舉兩得之事,微臣以為可行。」戶部尚書柳清致低頭道。
「柳尚書此言差矣。皇上九五之尊,所行所做皆為天授,必然要謹言慎行才可,豈能因未得證實的消息而草率行事」鎮國公張毅站出來道,「皇上,老臣以為,此時應當先派人到各州府核實情況,若情況屬實,再行下旨不遲。」
「京城與各州府間路途遙遠,往來間要近乎半月,等聖上收到消息再傳達下去,便是有災禍再想控制也已經晚了」一人反駁。
「皇上,臣以為林大人所言太過危言聳聽」一人站出來反駁。
朝堂一時亂鬨鬨吵嚷個不停。
有梅良的加入,攝政王一派很快被駁的語言弱了下去,唯有氣勢依然不減,卻是各個面紅耳赤,氣的不輕。
黃埔晨鳴眼中帶笑,頓覺身心舒暢。
自從皇后生下太子以後,他的優勢越來越多了起來,底氣也越來越足,便是上朝時也越來越順心舒暢,這太子,果然是他的福星
想起太子,眼睛掃
第五章何謂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