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懿下完早朝剛一回府就聽到暗衛的稟告,知道寒寒被自己父親叫走了,英挺的眉頭蹙蹙,顧不上換衣服,急忙趕往鶴居。
他耳力極佳,遠遠的就聽到寒寒為他抱不平的聲音,清脆嬌軟的聲音,如同細雨一般融入心底,整顆心都忍不住潮濕柔和起來,還沒等他好好感受這份溫暖,鶴居內就傳來慕容灃的怒喝聲,狹長的眸子划過一抹狠厲,忍不住張口出聲。
進了屋見寒寒好端端的站在那裏,這才鬆口氣,伸手輕輕敲在寒寒腦門上:「不是告訴過你,你是本王請來的專屬廚娘,除了本王的話,誰的也不必聽,你記性長哪去了?誰叫你,你都答應。」
寒寒捂着腦門,知道這話是說給屋裏的其他人聽的,故意哀怨的瞅慕容懿一眼:「我雖然是你請來的貴客,但是他們好像都不承認啊,硬要見我,我能有什麼辦法?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心軟又尊老的,怎麼好意思讓他老人家等着。」
慕容懿無語,這小丫頭的臉皮越來越厚了,伸手揉一下她的腦門,扭頭看嚮慕容灃:「父親專門叫寒寒過來,可是有事?」
慕容灃從慕容懿一進來,臉色就變了。
對於這個兒子,他談不上喜歡,當初娶慕容懿的母親也不過是圖了對方的美貌,再美貌的人也有看膩煩的一天,不過兩三年就丟過腦後了。
後來為了爭家主之位,他在慕容懿的母親死後,求娶了曾氏。
為了讓曾氏放心,他更是對慕容懿這個兒子不聞不問,即使知道他在府中受到了苛待,也不曾為他說過話,甚至慕容懿被迫十歲離京,他心裏還隱隱的鬆了口氣,沒有了慕容懿,曾氏的孩子就是嫡長子,以後曾氏肯定更盡心的幫着自己。
只是世事難料,原以為打好的算盤,不成想,十年後,慕容懿竟然以鎮西王的身份進京,兩年後更是成為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說不後悔是假的,要知道這個兒子這麼出息,他用得着去討好曾氏家族麼?以至於成親後很久,他還要看曾氏的臉色。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慕容懿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縮在牆角,眼巴巴瞅着他,等着他去庇佑的孩子了。現在的他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手握全國二分之一的兵權,還有令人心驚膽寒的暗衛,現在的他,只會坐在高高的攝政王寶座上,面容冷厲無情的俾睨着芸芸眾生——包括他。
慕容灃對慕容懿是又愧疚又害怕,心裏忍不住打顫,但當着這麼自己妻女妾室的面,即使膽顫,也不能表現出來,見問,咳嗽一聲,正色道:「你現在的身份是當朝王爺,明里暗裏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看着,想把你拉下來,這個小村姑來路不明,為父自然要替你好好盤問盤問。」
來路不明?寒寒翻個白眼,你才來路不明!
慕容懿嘴角眉梢划過一抹譏諷:「寒寒入府有半個月了,父親現在才想起盤問,不覺得太晚了些麼?還有,本王的本王自己清楚,不勞父親費心了!」
慕容灃臉上一紅,頓時有些羞惱,頓了頓,一雙眼睛落在寒寒身上:「本來我對你帶進府的人是挺放心的,所以才不曾理會,但是,這個小丫頭才來了半個月,就鬧得闔府不寧,她不但氣病了你的母親,昨天晚上還動手打了仙兒。仙兒是你嫡親的妹妹,府里正經的主子,也是一個小廚娘能打的?傳出去了,外人該如何看待王府?目無尊卑,以下犯上,惡僕傷主…。人言可畏,到時候你這攝政王的威嚴還要不要了?」
「呃」寒寒縮縮脖子,眨眨眼弱弱的道,「這位老人家你太高抬我了,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曾夫人不是說被惡鬼纏身,夜不能寐麼?怎麼到你這裏就變成被我氣病了?呃,好吧,身子不乾淨招致邪氣入體大概也是生病的一種,但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好端端的一個人,又不是冤魂野鬼的,怎么半夜纏着她!還有,昨天我明明是替慕容小姐驅邪的,到你嘴裏怎麼就變成我故意打她了?真是冤枉死了!昨晚我明明是覺察到慕容小姐也被冤魂纏身,以至於神志不清,胡說八道,心裏着急,才動手讓她清醒一下,拉回了她的神智,我的兩個丫鬟也可以作證的。我明明做了好事,你不獎勵我就算了,還給我扣這麼一大堆帽子,真是令人寒心。」
「胡說八道,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我根本沒有被鬼附身!」慕容仙在一旁聽的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