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名字叫做井山秀一。
51歲,是一個尋常的上班族。
是一個經歷了寇島國,失去的三十年的中年人。
很不幸的是,因為這失去的三十年,房地產的泡沫破裂,經濟大蕭條的關係。
原本早稻田大學畢業的精英,剛畢業既失業, 從當時的天之嬌子,到了後來費勁千辛萬苦只能當一個普通的公司社員。
巨大的落差讓他難以面對生活的苦難傷痛的,他逐漸的會去買醉。
流連酒肆,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壓力,失敗,苦痛。
在喝醉的時候,不要去想妻子兒子了。
高築如山的房貸,兒子的學費, 生活費。
妻子動輒『無用男人』的謾罵,兒子的蔑視,叛逆,甚至還有拳腳相加。
他們就好像一頭頭的怪獸,正在張牙舞爪的索取着自己的養分。
井山秀一已經太累了。
肩膀上的這些重任,沉重的負擔,身體還未死去,心已經枯萎的差不多了。
已經很累了,他去夜店,去酒吧買醉,用錢,去購買假笑女孩兒虛假的笑容,明碼標價的笑容。
後來,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他來到了一家酒吧,一家名叫,夜色醉了的酒吧。
那是一個, 很神奇的地方。
昏暗的燈光,陰森的小巷子。
在進入這酒吧的時候,井山秀一隻覺得,現實與虛幻的邊界在模糊,空氣中瀰漫着一種,墮落中帶着些許糜爛的味道。
那種不屬於人類的,卻讓他感覺到舒服無比的味道。
「歡迎光臨。」
一個個妙曼年齡,長相絕美的客人,有着水蛇一般的腰肢,夢幻無比的香氣。
讓井山秀一沉淪。
在這裏,可以忘掉一切的不快,一切的哀傷。
無數的聲音告訴他,在這裏沉淪就好,不用付錢,只需要盡全力的忘去憂愁,一切的不快之物,在這裏都統統沒有。
代價嘛,只是一點點微不足道之物...
...
一個可怖無比的乾屍之相呈現在了紅鸞樹的幻象投影上。
那是叫做井山秀一的男人,此時此刻他面露滿足的微笑。
仿佛死前經歷了極大的歡愉和滿足,在絕對的滿足中死去, 渾身精血乾涸。
最後一滴生命養分都被榨乾。
「野狐狸,你是怎麼進來的?」
蘇雲玉眯着眼, 看着眼前的紅鸞樹旁的傢伙說道。
續緣的儀式在此時此刻中斷。
眼前則出現一個巧笑嫣然,眉目如畫的長髮女子,眉眼之中顧盼生輝,勾魂奪魄,就坐在樹的旁邊的,手中有着寇島國特有的樂器,三味線。
和井山秀一所遇到的那些妙曼女郎們,氣質卻是相似。
一身古典的和服宮裝,臉上塗得花白,宛如古時藝伎呈現於前。
「哎喲,姐妹,我們好歹也是同胞出身,你卻這麼說咱,可是會讓咱傷心的喲。」女子笑着說道:「當然是走進來的了,咱說到底,在那麼多年前也是同胞,有青丘國的鑰匙,不是很正常嘛?」
蘇雲玉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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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殺傷人命,吸取精氣?你也算是我們的同胞?」
「唉,姐妹呀,你這麼說話可就不中聽了啊。」這位藝伎宮裝的女子幽怨的說道:「咱們為修正果,只是道路不同而已,何必對咱惡言相加呢?」
「殺傷人命,咱也不是沒有提醒過那些臭男人們,快樂,是要付出代價的,是他們自己沉淪於我等,與我有何等干係呢?」
確實以李衛的視角來看,她身上的法力靈氣雖然駁雜無比,卻沒有太多的孽障。
正如她所說的一樣。
無論是否誘惑,那也是明碼標價的交易。
「道不同不相為謀。」蘇雲玉淡淡的說道:「滾出我青丘國界,莫要玷污我族聖物紅鸞樹。否則莫要怪我等無情。」
「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