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發了瘋似的在敲打着牛叔的腦袋,狀若癲狂。
「給我錢啊!」
「為什麼不給我錢?」
「對不起,我真的忍不住...」
「給我錢,我要去買...藥,我要去買藥啊!」
這一榔頭下來,牛叔直接倒下,然而眼前這發瘋的人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看起來不像是搶錢,更像是在發泄。
榔頭砸的牛叔當場倒地不起,連話都沒說完全,紅色膠袋裏的香燭紙錢撒了一地都是,油鹽醬醋和血混在一起,呈出一種黑紅色。
眼前這人頭髮凌亂,臉上蒙着黑布,看不清樣貌。
「小李?怎麼發呆呢?」
牛叔一聲招呼,李衛立刻就回過神來了。
剛剛看到的,是牛叔的未來?
他會被一個上山的神秘人敲死!
而且剛剛那幻境之中的地方,李衛相當的熟悉,這不就是自己天天挑水上山下山的路嗎?
此時,李衛趕忙說道。
「牛叔,算了吧,我這香火煙燭的,其實也沒那麼着急,我自己買一些上去就行了。」
「嗨,跟你牛叔客氣啥子呢。」
牛叔微微嗔道。
「真不用了。」李衛頓了頓說道:「話說你最近都沒有見過嬸嬸了吧,像你家裏現在這個情況,要不要帶上小天去嬸嬸那裏住住?」
小天是牛叔的小外孫,她媽也就是牛叔的兒媳婦早就跑路了,留下了這個孩子,現在由他一個人在這裏帶着,還在喝着奶粉,處於懵懂無知的狀態中,絲毫不知道家裏已經被追債的人打砸破壞掉了。
牛叔抽煙也是為了這事兒相當煩惱。
「唉,家裏被砸成這樣,我倒是沒所謂,就是小天...」
牛叔的老婆在外面打工,也有自己的獨立宿舍,牛叔之前就在想着,要不要把孫子帶去老婆那裏。
「對啊,對小孩子影響不好,所以我想啊,剛好你還能出去避避風頭...」
李衛語氣表情認真的說道。
其實此時牛叔也在搖擺不定的狀態之中,到底要不要帶着小天離開,之前一直在這裏良久就是在想這個問題。
如今有李衛推着這一把手,他還是咬咬牙,決定了,至少要先將孫子帶過去給老婆再回來吧。
「行吧,我帶小天過去幾天...唉,也不知道造的什麼孽啊,有這樣一個兒子。」
「我倒是沒所謂,為人父母的,就是苦了小天啊,攤上了這麼一個爹。」牛叔悶悶的說道,他甚至都不怪兒媳婦跑路,畢竟誰會願意和一個賭棍一起過日子呢:「以前我們打工辛苦一點還能還上他的貸款,現在他借的錢越來越多,欠的也越來越大,我這老倆口的賣掉自己也沒辦法還上啊。」
李衛只是拍了拍牛叔的肩膀嘆氣,他也只能是這麼發泄自己的苦悶。
此時,李衛還是買了一些祝香用具,自己帶上去。
一路回到道觀時也有些心事重重,這牛叔被兇徒爆頭,也說明了這偏遠的山落里有兇徒出沒。
報警?
李衛搖搖頭,估計人家能把你當成神經病來着。
那警告村里人?
也不現實,生活在偏遠山村大家的基本警惕心已經不低了,再讓他們警惕也警惕不到哪裏去,再加上這裏並不算富裕,小偷都懶得來這裏摸獎。
「剛剛在幻境中看到的樣子,他應該就在山上出現,這山村的人又不多,應該不會那麼不巧合撞上的吧...」
李衛想着,自己這偏遠山腳疙瘩,大半夜的除了之前欲送貨的牛叔也不會往山上趕。
應該問題不大,但還是要抱着十二分的警惕,天耳通時不時打開來聽聽。
懷抱着這樣的想法,李衛回到了道觀之中,帶了一些香燭紙錢,柴米油鹽,還有一些生活的必需品上山。
同時還買了一些雞豬肉、蔬菜和黃酒上山。
當李衛回到山上的時候,卻能看到屋頂肉眼可見有一股子香火之力。
李衛看着漂浮在道觀屋頂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