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柳閉着眼,靠着車壁,悶悶吸了口氣重重呼出。
「娘娘覺得,我現在這樣的身份,還怎麼能站在他身邊?他是要去爭那九五之尊的位置的,而我不會給人做妾,更無法容忍他身邊有別的女人,哪怕他心裏沒有她們,我也接受不了。
何苦再彼此折磨。」
說着,映柳扯了扯嘴角。
眼角掛着淚珠,慘白的臉上這晶瑩格外讓人心疼。
她苦笑道:「更何況,我這樣的身份,大齊的皇室能容得下我?那一幫朝臣能容得下我?我回到他跟前,除了給他帶來更多的麻煩,還能有什麼。」
蘇卿卿心口錚錚的疼了幾下。
映柳和墨鐸,當年有多轟轟烈烈,如今就有多撕心裂肺。
不在一起,撕心裂肺,在一起,更撕扯的難受。
「當年......」
蘇卿卿手掌覆在映柳手背上,她手背冰涼沁骨。
只是蘇卿卿的話沒說完,映柳反手握住蘇卿卿,睜開眼,掛着眼珠的眼睛澄明的看着她,「娘娘,我從來沒有後悔過當年的選擇,如果讓我再選一次,哪怕我沒有失憶忘記那一段,我也還是會這麼選。
這對他和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只有這樣,我才能不斷的告訴自己,已經徹底沒有機會了,不用再想了。」
映柳聲音哽咽,抓着蘇卿卿的手,用力大到蘇卿卿只覺得手指生疼,但她沒動,任由映柳抓着。
「娘娘,我只要一想到我和他還能有在一起的機會,哪怕一丁點,我這心裏就像是被人挖空了一樣難受,我會持續不斷的想我和他的所有的事,想過去,想現在,想未來,根本停不下來,可我不想想。」
天知道她記憶恢復之後的這些天過得有多痛苦。
蘇卿卿嗯了一聲,「不想了,咱們不想了,咱們回京都。」
吉祥起身坐到映柳身邊,將她撈到懷裏,映柳抱住吉祥嗚嗚的哭了起來。
吉祥一面輕輕撫着映柳的後背安撫她,一面心頭堅定信念:愛情太可怕了,珍愛生命,遠離愛情。
遠在京都的明和,練功練得好好的,心口倏地疼了一下。
從榆林回京都,一路車馬勞頓,停停走走,等到蘇卿卿回京,這年都過完了。
上次去兩廣是解決洪災問題,當時只有容闕帶着明和明路在京城外迎接,這次蘇卿卿解決的是全國糧食流通,穩定了全國的糧價和即將引發的暴亂。
在蘇卿卿歸京的這天,容闕率文武百官,一大早便在城門十里外等着。
賀朝立在容闕一側,低低的回稟,「陛下,白二已經有蹤跡了,昨兒半夜臣手下的兩名探子在西山發現了蹤跡,如果不出意外,今兒應該能抓捕。」
薛國公被抓,原本是要帶回京都後就問斬的,但是因為糧食問題引發了一場即將爆發的轟亂,在這個節骨眼上,殺了薛國公極有可能引起民憤,容闕一直沒有動手,就只是把他關着。
薛國公府那位負責榆林那邊運轉的管家白二,在當時跑了之後就一直沒有蹤跡。
賀朝監視着那處民宅的兩個姑娘,但是在白二不在的那些日子裏,那倆姑娘就一直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平靜的過着日子。
賀朝的耐心都要磨沒了,蘇卿卿去榆林都要事成返回了,他這邊總不能一丁點進展沒有。
結果就在賀朝打算連夜抓捕這兩個姑娘的時候,收到消息,有白二行蹤了。
容闕捻着手指,目光始終望着遠方的官道,官道盡頭,一眼望去,連個黑點兒都沒有,「盯緊那倆姑娘,白二抓了之後立刻把消息透到她們那邊。」
賀朝道:「已經安排好了。」
頓了一下,他瞥了眼容闕身後的明和。
這皇上站在這裏心神不寧的人家這是等皇后等得,你一個侍衛,為什麼瞧上去比皇上還要心神不寧。
皺了一下眉,賀朝又道:「另外就是,青月那邊,按照咱們的部署,青月已經查到大齊那位嫡公主的下落,和大齊那邊的皇室取得聯繫,按照大齊那邊的速度,怕是過幾天就要來問責了。」
容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