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蘇卿卿自己,生前都不知道容闕的那份心思,可禹王知道。
他此刻得意洋洋望着容闕,陰狠的眼底全是戲弄的快意,他不緊不慢的催促,仿佛催人上路的陰差,「太子殿下,選麼?」
容闕雙目赤紅,恨得睚眥目裂。
他有的選嗎?
他若是把這裏圍剿禹王的人都殺了,那他就是天下的罪人,就是大燕朝萬劫不復的不肖子孫,就是不可沉冤的奸臣佞子。
可他若是不殺,他讓蘇卿卿去死?
他沒得選。
哪怕是就地成魔,他認了!
紅着眼,容闕低啞的吼了一句,「殺!」
容闕的手下早就料到是這麼個結果,殺了榮安侯府的兵,他毫不眨眼,畢竟就算現在不動手,那等到將來也是要對峙上的,總有一次你死我活。
可西山大營的兵呢!
何其無辜!
然而軍令如山。
「太子,你殺了我們你想過你的後果嗎!」
「你敢對我們下手,你就要背上禹王肩上那罵名,你和禹王一起,臭名昭著!」
「你可是太子,你是陛下的親生兒子,未來的一國之君,如今陛下屍骨未寒你就對我們下手,為了一個女人你值嗎!」
對面的將士登時慌了,他們口不擇言。
然而任何語言的攻擊對容闕都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甚至都聽不到,只死死的鎖定禹王手中的人,看着那人閉着眼睛不辨生死的任人拿捏,他心疼的痙攣。
「放人!」
禹王哈哈大笑,「放人自然是要放人的,可現在不是時候。」
禹王不理容闕,轉頭去看一側的戰況。
容闕的人,兵強馬壯養精蓄銳,對付榮安侯府的人和西山大營的人,幾乎是碾壓式的斬殺。
禹王嘖嘖,「幸虧本王早有準備,不然,本王的兵馬若是與太子殿下對上,那真是雞蛋磕了石頭。」
眼見那邊有將近三分之二的人已經被容闕的兵馬了結,禹王斂了笑容收了目光,「讓道!本王的兵馬離開宣府之後自然會放人,和期間,你的人不許追上來一步!」
容闕立刻道:「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食言!」
禹王嚎笑,「你有的選?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本王無所謂,隨便你信不信。
但是,本王把話說在明處,你現在讓開,她有一線生機,你不讓開......
本王現在就能捏斷她的脖子!」
說着,他鷹爪一樣的手掐在了蘇卿卿脖子上。
容闕幾乎要咬碎了後槽牙,縱馬一偏,「你走!希望你言而有信,本王給你三個時辰的時間逃,三個時辰之後,本王立刻追擊,你最好放了她,不然......」
禹王冷笑着打斷容闕,「大話誰都會說,可沒了蘇家軍,我還沒再怕過誰。」
說話間,禹王的人牽來了馬。
之前進攻宮城,他的兵馬有不少都被暫時放在後宮一處偌大的宮苑裡,此刻他折兵損將不計其數,帶進來的馬倒也足夠餘下活着的人騎。
容闕的人讓開一條道,禹王鉗制着蘇卿卿策馬離開。
......
容闕守信沒有追,可禹王卻篤定,沿途必定有容闕埋伏安插的人,他必須急速離開,用最快的時間回到遼東,回到塔克爾。
好好一場謀算,竟然就這樣敗了。
他身上這龍袍甚至穿了不足一天。
那些他私下設置的朝廷班子被留在了宮中,那些人,不乏許多文人儒士,在這樣逃命的時候全是累贅。
不過也不可惜,被他這樣一攪合,容闕必定要反。
這大燕朝的江山,很快就要風雨飄搖。
這樣,他才有更多的機會,名正言順的坐到那位置上去,左右如今所有的罪名都落到了太子身上!
疾風如同刀子一樣刮在蘇卿卿臉上,吹得人肌膚生疼,她是被顛簸醒的。
眼睛眯開一條縫隙,蘇卿卿飛快的了解此刻處境。
禹王將她困縛在馬背上,正疾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