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曹參找來。」
嬴政揣着明白裝糊塗,對着蕭何道。
蕭何連忙道:「陛下,沛縣獄掾曹參正在外面守候。」
「喔?那去把他喊進來。」
嬴政會心一笑,然後吩咐道。
「臣,遵旨。」
蕭何立刻領命,然後走出書房。
來到院中,見劉季與曹參站在不遠處,宛如兩尊木樁,一副十分拘謹的樣子,不由感到有些好笑。
「老蕭?」
「陛下呢?你怎麼自己出來了?」
劉季與曹參見蕭何走了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小聲問道。
「曹兄,陛下要見你。」
蕭何滿臉笑意,對着曹參道。
「陛下要見我?」
曹參愣住了。
「那我呢?老蕭,陛下也要見我嗎?」
劉季內心火熱,滿臉期盼的看着蕭何。
蕭何看着劉季,輕輕搖了搖頭。
「我說蕭何啊!都是多年兄弟,咱不能厚此薄彼啊?」
劉季哭喪着一張臉,對着蕭何酸溜溜道。
「劉大哥放心,蕭何心中有數。」
蕭何說完,便對着還發呆的曹參道:「別愣着了,陛下還等着呢?」
曹參見轉身離去的蕭何,立刻深深吸了一口氣,跟了上去。
劉季站在原地,神色滿是羨慕的看着曹參離去的背影。
心中不由深深嘆了一口氣,陛下會見自己嗎?
「小吏曹參,拜見陛下。」
蕭何帶着曹參進去之後,曹參立刻躬身拱手一拜道。
「免。」
「朕聽蕭何說,你文武雙全,才能過人,不知真假?」
嬴政十分直接,打量着身高一米七八的曹參問道。
曹參感覺自己的心一顫,努力平復心緒,低着頭道:「回陛下,曹參自幼熟讀兵法韜略,對經國之學也略有修習。」
「你既然說的如此篤定,那必然是有幾分自信了。」
「不知你覺得自己勝任何職啊?」
嬴政靜靜望着曹參,頗為耐人尋味問道。
「小吏謹遵陛下聖命。」
曹參雖然聽到陛下如此說,可哪裏敢造次,這話聽聽就算了,萬萬當不得真。
「南疆戰事打了三年,可卻進展緩慢,不知你有何高見?」
嬴政突然話鋒一轉,開始對曹參靠校起來。
曹參想了想,過了一會,方才開口道:「陛下,南疆戰事之所以僵持不下,進展緩慢。非越人善戰,而是地處蠻荒,瘴氣毒蟲猛獸肆虐。」
「以大秦之兵威,越人萬不敢試其鋒芒。只能仰賴地理天險為屏障,實行干擾,游擊,埋伏之策略。意圖以此消耗我大秦之兵員補給。」
「若兩軍正面對壘,越軍根本不堪一擊。」
「小吏以為應當招撫為主,征剿為輔。」
「凡歸順大秦者,應當給予豐厚禮遇,為百越蠻族肅立榜樣。」
「兵法雲,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對於那些負隅頑抗,誓死與大秦為敵者,當處於極刑,以震秦之威儀。」
「假以時日,待百越蠻族歸心,再適宜實行郡縣制度。」
「如此方能讓帝國付出最小的代價,鯨吞百越,擴地千里。」
說完自己的見解之後,曹參便杵在了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等待着命運的審判。
嬴政看着曹參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仍舊是古井無波。
其實大秦在征服東甌國之後,就改變了策略。
經過數次朝議之後,就開始制定了新的策略。
大致與曹參的見解差不多吧!
東甌王臣服大秦之後,也被封為了閩君,除了不掌軍權之外,閩中郡一切大小政務,仍還是由閩君處理。
所以閩中郡的抵抗也逐漸少了很多,很多時候,用蠻力是無法徹底解決後患的。
除非直接屠殺殆盡,留土不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