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氣之後,即便是近些年來氣候失衡,空氣中的溫度也開始漸漸回暖。
被裹在嚴寒里有小半年的上陽城,也像是一下子煥發了生機和活力。
不僅街道上、庭院裏的樹木,都換上了淺淺的綠衣,人們身上的衣服也都開始逐漸顯得單薄起來。
一些愛美的女子,也能穿戴的更漂亮些,朦朧的顯出身姿。
彩色的傳單,已經鋪滿了上陽城裏的大街小巷。
遵月樓重新開業,進行大匯演的消息,也隨着傳單,飄遍了整個上陽城。
同時,傳單上還寫明了,遵月樓重建之後,可同時容納數百近千人入內。
每人的入場銀子僅需一兩,只要有才華,誰都有可能博得紅顏一笑,成為花魁的入幕之賓。
單此一點,就讓上陽城裏的男人們都心痒痒起來。
一兩銀子···便是那些出身尋常的普通人,咬咬牙也能從牙縫裏擠出來。
花魁啊!
便是吃不着,遠遠瞧瞧···那也是美滋滋!
或許是春天真的來了!
上陽城也在朦朧的細雨里,浮現出了曖昧的暖色。
「也不能說是虛假宣傳。只是大家不能領會真意而已,倘若真有人能讓花魁們心折,我們樓里是分文不取的。」遵月樓新開的大舞台旁,豎起的玉色寶樓里,林商與文雪峰、梁侓二人坐在窗邊閒聊。
「薄利多銷是個好辦法,不過可一不可再。人們只會上一次當,何況···還會讓達官貴人們覺得失了檔次,得不償失吧!」不知內情的梁侓說道。
文雪峰相對而言,知道的更多些。
便笑着說道:「甲帥在這樓里設立了專門的貴客包廂,不僅觀看舞台的角度好,看戲時打賞一齣戲最多的豪客,還能有主演們下台後入包廂內敬酒。台下的那些人,站在窗戶下面,卻只能遠遠望着。這可比自己關起門來玩格調,高調多了!」
林商在一旁笑而不語。
嗶···價是怎麼哄抬起來的?
真的是靠···嗶麼?靠妹子的顏值和活好麼?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
嗶···價還是靠廣大的觀眾朋友們抬起來的。
有錢的壕們,享受的是那種人無我有,添狗們跪舔不得,而自己卻能輕易擁有的快感。
當這種價值,具象在了某個個體身上,那麼這個個體所象徵的,就絕不僅僅只是其本身的價值了。
這個時候,根本不用真的去做一些勾當。
僅需要一點點的區別對待,就足以讓有錢的壕們甘之如飴。
當然,時間久了,發現自己只是一直在付出,卻沒有得到真正回報的壕們,會清醒脫坑。但是新的壕又會補位上來,成為新的韭菜。
若是『代表』了某些附加值的個體還算聰明些。成功的將那些原本只是衝着肉體而來的壕們,變成自己的朋友、家人,以情感為羈絆,將他們牢牢的鎖住。那麼就等於獲得了一堆長期飯票。
說穿了其實也是各取所需。
對於很多人而言,情感的輸出,是比肉體上的輸出,更有快感,也更加迫切需求的。
隨着夜幕的緩緩降臨,越來越多的客人們擁擠入遵月樓內。
大多數人,都聚集在大舞台下的大廳里,等待着好戲開鑼。
當然,即便是只繳納了入門銀子的普通人,此時也不得不忍痛,再叫上一些茶水或者酒水,又或是小吃、點心什麼的。
畢竟身邊的人,面前桌面上,都擺着茶水點心,就自己干坐着,那也不像樣子。
來的都是男人。
雖然林商在傳單上,早已註明了遵月樓大改革,男女賓客不限,甚至有專門的女性接待廳。
但是在尋常人的概念里,這裏依舊是青樓,正經人家的姑娘,誰來這種地方?
閣樓四周,花重金請來的戲法師們,開始揮舞着各自的法杖,點亮夜空。
跳躍的光線,與濺射的火星,在空氣中燃燒出溫暖、熱烈的氣息。
那些光線,時而變幻成各自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