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速速放了我兒子,否則本令定不與你干休。」上陽府令梁仲達的姍姍來遲,似乎將這一出鬧劇,更蒙上了一層陰影。
林商面對眾多武侯的圍攏逼近,卻絲毫不曾動搖。
「本甲帥執掌布甲人衙門,有資格刑偵、緝兇、問罪,非常時期,行非常之法。」
「你兒子梁侓涉嫌凌辱民女,事後還殺人全家泄憤,如此舉動,人神共憤。我此時不僅是在給苦主一個公道,也是在給你兒子,給你梁大人一個公道。」
「巡城司武侯鼓令三響,便可在一柱香內,趕到上陽城中任何一處。我從布甲人衙門到梁大人府上,走了至少有兩炷香的時間。梁大人難道就不覺得蹊蹺麼?」林商對梁仲達問道。
梁仲達面色不變,而是扭頭衝着那跪坐在牛車上,繼續哭哭戚戚的女子梨娘質問道:「大膽民女,你可知你狀告的是何人?大濋律法規定,誣告官員、生員、有功名之人、有功於國家之人,皆要判處拔舌之刑,徒步流放八千里。我兒梁侓有舉人功名在身,且是章華學宮的學子。你污衊他,就是在毀他的名聲,斷送他的前程。」
「還不將此案真相速速道來,若有人逼迫你胡亂攀咬,構陷他人,本官在此···你無須擔心,且儘管說。」
林商心中暗道一聲『老狐狸』。
上陽府令果然不是一般官員能當的。
林商給梁仲達點穿了背後有人在操控他們對掐,為的是用一樁案子,牽住他林商的手腳。
棋子就是梁仲達的二兒子。
梁仲達卻放手就要獻祭林商,同時將自己和自己兒子摘出來。
給林商扣上一頂脅迫民女,誣陷同僚的帽子。
這麼做,既將自己從這個漩渦中扯了出來,同時也沒有破壞幕後佈局者的計劃。
要知道,能夠讓巡城司武侯刻意放慢速度,來遲『援助』的幕後操縱者,在朝堂之上的能量,絕不一般。
配合上特殊的時期,以及林商的身份···那便有了無窮無盡的想像。
「好一條老狐狸,怕得罪人,想要葫蘆官巧判葫蘆案,卻不怕得罪我林商?」林商心想。
嘴上卻說道:「上陽府令梁大人,好威風、好煞氣,本甲帥當面,竟然威脅起了苦主,莫非真以為本甲帥好欺負?」
「梨娘全家都被你兒子殺了,自己也失名節,此番之後···或是投河,或是懸樑,皆在她自身一念之間。生死榮辱,早已置之度外,你這等威脅,又能有何用?」
林商這話貌似是衝着梁仲達說的。
其實卻是在給梨娘打標籤。
只要標籤打上去了,那麼她這個時候,想要順着梁仲達給出的思路,張口胡亂攀咬。
反而會暴露出『誣告』的事實。
因為一個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是不應該被梁仲達的官威『恐嚇』,然後隨口翻供的。
當然,也不是說,林商這一番話能有絕對效果。
他只是讓梨娘自己陷入一種權衡利弊的狀態。
「胡說!我沒有殺她全家!」梁侓大聲喊道。
林商眼前一亮。
梁仲達卻暗道不好,心中苦澀,往昔未曾教好兒子,讓其真成了不學無術的紈絝。
「沒殺全家?那就是你與她確實有染?」林商問道。
梁侓便支支吾吾起來。
梁仲達黑着臉,沒有說話,用眼神壓迫力十足的盯着自己的兒子,同時背過手,用手指衝着幾名武侯下指令。
為今之計,只能先將兒子從林商手裏搶出來再說。
「梁大人!私通良家女,是何罪名?你作為上陽府令,不會不知吧!」林商開口對上陽府令梁仲達說道。
梁仲達黑着臉,咬牙切齒道:「杖四十,流放八百里。」
「好!不過我們布甲人衙門的規定要更簡單一些。我們主要突出一個『頭疼醫頭,腳疼醫腳』,什麼地方犯了事,就把什麼地方給斷乾淨。殺人滿門的事情,暫且不論。就說說這私通良家女,我就可以先斷了其禍根。」林商說道。
梁侓一瞬間還未反應過來,回神之後,便
第六十八章乾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