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茜激情澎湃地一曲唱完,滿桌子的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僵在那裏,鼓掌也不是不鼓掌也不是,只得懷疑地看向小澤,想知道他究竟是聽懂了沒有。
顯然,作為一個在中國工作的日本人,小澤對於鬼子這個詞並不陌生,只不過因為宋茜是唱出來的,他還有些懷疑,歪歪斜斜地站了起來,指着宋茜質問:
「那鬼子的末日就要來到了,是什麼意思?」小澤中文不是十分標準,那個鬼字聽起來更像是「龜」字的發音。
看着滿桌人不滿的神態,陸易拉了拉宋茜示意她別公開與小澤衝突,然而宋茜的固執程度顯然超越一般人的想像,別說是佳能的部長了,就是克林頓站在面前,她也絕不會示弱,冷冷地笑了一下,看着小澤:
「龜子?你倒也是把自己的行為解釋地精準,我們江城通常把一喝酒就逼人表演節目的敗類,都稱為龜兒子。」
小澤這次總算是聽懂了,本來透紅的臉上泛起了青光,在眾人的目視下歪歪斜斜的走過來,大罵着「混蛋」,想要過去教訓一下宋茜,林楓早已經走過來,看着小澤沖向前假裝想扶住了他,在小澤背後用手法按了一下,小澤當場一翻白眼就昏了過去。
眾人只看到小澤走到一半自己就歪倒下去,都以為他酒勁上來了,兩名佳能公司的日本員工連忙從林楓手裏接過小澤,狠狠地瞪着宋茜。
這樣劍拔弩張的情形,讓旁邊的所有人都是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不少人都看着宋茜,露出一副厭惡的樣子,心裏用「不識抬舉」「假正經」「憤青」這個詞把她罵了無數遍。
地中海更是對趙寶鋼那邊訕訕地叫了起來:「趙導演~你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嗎?讓你的演員這麼侮辱我們?」
還沒等略顯尷尬的趙寶鋼說話,林楓就冷着臉哼了一聲:「客人?身為客人會說『這群中國人真是傻,不知道我們公司的代言人已經定了,還把自己當藝伎一樣推銷出來。』這樣的話嗎?」
說完,又把這一段話用日文重複了一遍,剛才林楓用讀唇術遠遠看到小澤的這句話,心裏早就是火光不已了。
那地中海也喝了不少,瞠目結舌地指着林楓說:「你..怎麼..」怎麼也想不明白,他與小澤的竊竊私語怎麼會被人聽見的。
地中海後面的話雖然沒說完,但是大家都從他的反應中明白意思,顯然林楓剛才那翻言論並不是無中生有的。
頓時間,所有在座的那些演員們表情都變了,特別是那位剛才唱櫻花頌的女演員氣得臉都微微發紅,大家都感覺被小澤徹底羞辱了,飯桌上的所有人都對那兩個日本人露出了敵視的目光。
地中海好像是嚇到了,搖搖晃晃地後退了一步,一個沒站穩,帶着小澤一起狼狽地摔倒在地上,疼得太叫一聲。
趙寶鋼也板着臉站了起來,試着控制自己的語調,對兩個佳能的職員喝了一句:「你們小澤部長今天喝多了,扶他回去吧。」那兩個日本如獲大赦一般,連連對趙寶鋼鞠躬,扶住昏迷不醒的小澤幾乎是小跑了出去。
小澤三人一出門,就聽到一群人開始罵罵咧咧:
「小鬼子真不要臉,這麼說我們,虧我們對他這麼好。」
「我早就看出來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喝酒的時候只盯着我胸部看。」
「我呸,真不是東西,竟然說我們是藝伎。」
之前表演的越賣力的人,現在就罵得越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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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小澤後,大家用極快的速度恢復了常態,又熱熱鬧鬧地喝了起來,這個小插曲並沒有耽誤飯局歡樂的氣氛。
酒過三巡,林楓感到臉上有些發燙,自己一人走向了廁所,沒料到轉角處看到一女一男兩個人影,竟然是陸易與宋茜並排走着,像是在交流着什麼事情,林楓放緩了腳步停在了角落,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
剛想轉身離開,卻被一個人拉住了,李小苒正拉住他的胳膊擠着眼睛。
「你不想聽聽他們說什麼嗎?」
林楓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準備走開的時候,只聽陸易的聲音傳來。
「這部戲拍完了,以後有什麼打算?」林楓不自覺地停下來腳步,回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