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我這個老祖?」
金鳳老祖單手後負,目光冰冷的掃向眾人,最終落在大族老鳳罡身上,語氣平淡,卻不怒自威,道:「本座若是遲來一步,你是不是就要把我這個唯一的徒兒,給廢掉了?」
聽到此話,匍匐在地的眾人,皆渾身一沉,身體伏的更低了,額頭幾乎點在了地面之上。
尤其是大族老鳳罡,更是肉眼可見的渾身微顫,急忙回道:「鳳罡不敢!」
「但還請老祖明鑑,我也是依法行事,是鳳子非要代弟受過,絕非是我刻意針對!」
「哼,若非如此,你此刻已經去朝祖了!」
金鳳老祖冷哼一聲,旋即收回目光,邁步而動,直接越過鳳罡,登上首位,轉身落下,朝眾人吩咐道:「都起來吧!」
「謝老祖!」
眾人齊呼,再次叩拜,而後一一起身。
鳳罡也是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邁步下高台,站到了大殿之中。
「徒兒,拜見師尊!」
就在此時,嫘峪則是上前一步,朝剛坐下來的金鳳老祖恭敬行禮,深深叩拜。
「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師尊嗎?」
金鳳老祖依舊面色陰沉,冷冷訓道:「擅闖刑堂,挑釁族老,當場行兇,違背族規...」
「本座若是不來,你可知等待你的會是什麼下場?」
聽到此話,嫘峪的身子陡然一顫,面色微暗,垂頭不語。
他雖然有着幻境九相修為,遠超同輩;甚至在整個鳳淵秘境之中,超過了百分之八九十的武者。
但這等實力,在強大的族老團面前,依舊顯得不堪一擊。
若非他有着鳳子身份,又是金鳳老祖的親傳弟子,使得大族老鳳罡以及眾族老,不敢全力以赴。
否則,單單是他剛才的所作所為,就足夠他死上百次而不止了!
「老祖息怒,我大哥也是見我負傷,一時情急,才做出錯事;還請老祖勿怪,若要懲罰,便處罰我吧。」
嫘仞則急忙跪下,替大哥出頭,流淚說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嫘仞罪該萬死,甘願接受任何處罰,只求老祖能寬恕我大哥...」
「嫘仞!」
「你當然該死!」
嫘峪剛要開口,便被金鳳老祖厲聲打斷,喝道:「無視祖訓族規,藐視本座禁令,私離鳳淵,害死族兄,暴露鳳脈,還引得你大哥擾亂刑堂...」
「這些罪名,單拎出來一條,都夠你死上一百回了!」
「師尊恕罪!」
此話一出,嫘峪急忙納頭叩拜,求饒道:「吾弟年幼,愚昧無知;還請師尊看在他是為幫我的份上,寬恕於他;徒兒,願意代為受過!」
「放肆!」
金鳳老祖聞言,頓時大怒,厲聲喝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想代替誰就代替誰?你能替嫘峰去死嗎?能為鳳淵挽回損失嗎?能彌補金鳳一族避世萬載,卻功虧一簣嗎?」
「當了兩年鳳子,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了嗎?」
「師尊息怒!」
聽着一聲聲怒喝,嫘峪頓時大驚,知曉金鳳老祖真的生氣了,急忙匍匐在地,不敢再多言半句。
一旁的大族老鳳罡,則嘴角一揚,若不可察的閃過一抹得意。
金鳳老祖雖然是嫘峪的師尊,但在族中素來以公正嚴明着稱,凡事皆以族規祖訓標榜,任何人違規必遭處罰,即便是他自己,當年違背了祖訓,都進行了嚴酷的自我懲戒。
嫘峪在這種時候,還敢以下逆上,真是不知所謂,自己找死!
「哼,我看這兩年本座閉關不在,你的性子放縱了不少;待此事了結之後,你給我速速滾回洞府,面壁三載,好好磨磨你的性子。」
金鳳老祖繼續呵斥道:「沒有本座的吩咐,不許踏出洞府半步!」
嫘峪聞言一滯,最終還是恭敬拜道:「謹遵師令!」
「哼!」
金鳳老祖在此冷哼,旋即收回目光,轉而望向一旁竊喜的鳳罡,問道:「鳳罡,你身為大族老,又是刑堂之主,你來說說,族老團打算如何處置嫘仞啊?」
「這...」
聽到此話,鳳罡頓時一愣,似乎有些詫異,又有些茫然,遲疑了一下,才急忙拱手回道:「回老祖,嫘仞違背族規,私離鳳淵秘境,此為罪一;違背祖訓,吞噬他人血脈,此為罪二;狂妄自大,不聽勸說,導致身陷囹圄,嫘峰戰死,此為罪三;擅自暴露金鳳血脈,與天道簽訂血契,種下鳳血禁咒,此為罪四...」
「經諸位族老商議,數罪併罰,依祖訓族規,需將嫘仞剝離金鳳血脈,廢除一身修為,逐出秘境,永不歸族!」
「哦?」
金鳳老祖聞言,眉頭一挑,扭頭望向兩側的數位族老,問道:「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此話一出,幾位族老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皆不敢回話。
唯有右側首位一位族老,遲疑了一下,拱手拜道:「回老祖,我等也是依照祖訓族規判處...」
「依照祖訓族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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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此人說完,金鳳老祖便直接打斷,淡淡說道:「那我且問你,祖訓族規中雖有規定,不得擅自吞噬他人血脈,可有規定不得替他人吞噬非我族之人的血脈?」
「這個...」
那位族老一愣,旋即搖頭:「沒有。」
「我再問你,祖訓族規中可有規定,並未修煉鳳血禁咒者,不得銘刻血咒,與天道簽訂契約?」
「這個...也沒有。」
「好。」
金鳳老祖微微頷首,繼續問道:「那請問諸位,誰親眼看到嫘仞狂妄自大,不聽勸說,導致身陷囹圄了?又是否有人能夠確定,嫘峰戰死,完全是因為嫘仞的緣故?」
「這個...嫘仞和嫘峰二人,乃是私自偷偷離開鳳淵的,並無人跟隨,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