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雲城的一處營房內,幾道人影正圍在地圖前說着什麼。燃武閣 m.ranwuge.com
在場的是塵岳、耶律保機、雲晨還有兩名游弩手的百夫長伍俠客和彭淳。
比較奇怪的是伍俠客和彭淳此時都穿上了一身金人百姓的衣服,而沒有傳游弩手的制式鎧甲,朝着一站活脫脫的是個北金牧民。
耶律保機在地圖上不斷的圈畫着:「這,這,還有這。都有大的部落聚集地,你們能避開就避開,還有這裏、這裏,都是交通要道,燕兵若是大軍行軍,從這裏經過的可能性極大,這些都是你們要自己探查的地方。
記住,哪怕發現了燕軍的大部隊,也要繼續向後深入個數十里地,防止他們留有後手」
耶律保機唾沫橫飛,向兩位游弩手詳細述說着各種細節,塵岳則抱着胸在一旁聽着,不時地點點頭。
作為北金人士,由耶律保機來向斥候講解地形那就再合適不過了,這兩位斥候即將深入敵後。
「好了,就這麼多了。」說了半天的耶律保機終於直起了身子,把地圖卷了起來遞給兩人:「二位一路小心。」
兩人齊齊的看向了塵岳,塵岳沉聲道:「去吧,連夜出發,記住,一路上遇到任何事,都注意不要暴露身份,你們是金人,不是涼軍。」
「諾!」兩名百夫長沉聲喝道。
能由涼王親自交待給他們的任務,這其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在大營之外,早有整裝待發的一百精騎列陣完畢,全都和伍俠客一樣,身着金民的服飾,就連所帶武器也換成了金兵的。
兩位百夫長各自選了五十位好手,分兩路潛進燕兵的後方,然後在指定的位置集合。
他們此行的任務只有一個,摸清楚燕軍到底來了多少人!
伍俠客和彭淳二人齊齊翻身上馬,手掌一揮,兩隊騎卒便分頭掠出了大營,趁着夜色向易水行去。
雲晨抱拳道:「王爺,末將也先下去了,糧草供給、城防部署帶有一大堆事呢。」
「去吧。」塵岳笑着揮了揮手。
奔雷騎和鎮遼軍的兩萬騎軍陸陸續續都到了落雲城,一下子多了兩萬人,這位雲州指揮使又有的忙活了。
「保機,陪本王走走。」塵岳緩步向營門外走去,耶律保機應了一聲跟在了塵岳的身側。
只不過耶律保機的眉頭帶着淡淡的疑惑,這位涼王怎麼突然要自己陪着聊天了。
營門外火光點點,不少士卒都在搬運器械、糧草,隨着入城的士卒越來越多,整座落雲城都籠罩着一股大戰即將來臨的氣息。
「怎麼樣,身體還好嗎?」塵岳輕聲問道。
「多謝王爺掛懷,傷勢都好的差不多了,醫官說注意靜養就可以了。」耶律保機躬身答道。
塵岳點了點頭,隨即回頭上下打量了耶律保機一眼,頗有些怪異的問道:「打過仗嗎?殺過人嗎?」
耶律保機一愣,不明白塵岳怎麼突然問這個,只是搖了搖頭:「沒有。」
塵岳伸手捏了捏耶律保機的肩膀,笑道:「你這身子骨太弱了點啊。」
耶律保機瞬間明白了塵岳的意思,金人是遊牧民族,大部分男子都上馬能戰,堪稱全民皆兵,但是自己細胳膊細腿的,讓塵岳看不懂了。
耶律保機尷尬的撓了撓頭道:「自幼我爺爺就不喜歡舞刀弄劍的,他覺得文人一樣可以成大事,我父親違背爺爺的意願成了名領軍之將,所以我爺爺就把他的學識都傳授給了我,生怕耶律一族的才學到我這裏就斷了。
從我懂事起我爺爺就不讓我摸刀劍一類的東西,這雙手拿的最多的怕就是書了。」
耶律保機一邊說一邊搓了搓自己的雙手。
「呵呵,你爺爺我沒見過,但是聲名還是有的。」塵岳輕輕一笑。
「我爺爺從小對我說過一句話。」耶律保機頗有些懷念的說道:「武夫執劍,血濺五步之內,百人驚懼,書生坐談,運籌帷幄於千里之外,天下莫敢爭雄。」
塵岳詫異的看了耶律保機一眼,良久之後才說道:「你爺爺對你期望很高啊。」
耶律保機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