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平瀚道的首府,瀚州城
以往整個平瀚道的政治、權力之心是那座常家老宅,大大小小的軍政命令全都是從常家老宅發出來的。愛字閣 m.aizige.com
涼軍在燕軍手裏奪回平瀚道之後,軍政大權就分別移交至經略使府和都護使府,那座常家老宅就成了常懷奕的私宅。
當然了,他大部分時候還是住在軍營里,想念父親爺爺了,就會去老宅里走一走、坐一坐。
都覺得常懷奕是懷着金鑰匙出生的豪門子弟,實際上這位常家長孫這兩年來命運悽慘,幾乎滿門被殺,這其中的痛又有幾人可以體會?
按道理來說,平瀚道本應該再設一位節度使的,但是現在周朝早就沒了,節度使這個名頭可有可無。
況且北涼遼東兩道的節度使也由塵岳一人兼任,所以平瀚道自然不會額外設置節度使一職。
平瀚道代經略使是屈丞寬,就是前些日子常懷奕對塵岳提起的那位本地世族;都護使一職就由常懷奕臨時兼任,因為此前燕軍入境的原因,平瀚道本地能打仗的將領死的死、降得降,可用之人不多了,所以一直沒有任命薊州、瀚州兩地的主將。
好在邊境沒有戰事,兩州將軍空缺也不影響大局。
今天經略使府里的氣氛有些不太對,來來往往的馬車絡繹不絕,由清一色白馬組成的騎隊正停在府內,讓進出經略使府的人都挺直了腰板,不敢有絲毫懈怠。
但凡是消息靈通的本地豪門或者達官顯貴都聽到了一個消息,涼王到了,而且這位涼王貌似還微服私訪了一圈平瀚道境內,出了些許變故。
大廳之上,身穿白袍的塵岳端坐主位,手裏捧着一盞茶,輕手輕腳的拂去水面漂浮着的茶葉,涓涓熱氣上涌,還帶着淡淡的茶香。
廳中坐着數十道身影,或年老或壯年,還有些許年輕的面孔。
左側乃是常懷奕、常耀二人為首的一幫武將,主要是定北軍中麾下部署。
右側主位,兩鬢帶着些許白髮屈丞寬低頭不語,嘴角帶着一絲無奈,他能感受出來,這位涼王的心情很不好,而且他也知道塵岳為何心情不好。
自己這位經略使,不夠稱職啊~
在他坐下,依次是瀚州刺史師鴻、薊州刺史馬瑾。
和屈丞寬一樣,這位馬瑾也是薊州本地世族,背後的實力不同小覷,不過此人還算有才,四十出頭的年紀,飽讀詩書,學富五車,在邊關能看到這種讀書人十分難得。
此前塵岳和他接觸過兩次,塵岳對他的表現頗為滿意。
馬瑾是五天前接到了塵岳的急令,讓他立即趕赴瀚州城,這一趟車馬勞頓,可是把馬瑾累的不輕。
除了這一幫平瀚道的文武群臣之外,還有七八人坐在側位,他們全都是薊州瀚州的名門望族,現在家族中多多少少有一些子弟為官為將,算是地頭蛇吧。
平瀚道被燕軍攻佔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各地豪門都遭遇了燕軍的血腥屠殺,現在倖存下來的這些人都算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
當然,危機與機遇一直是並存的,燕人的屠殺已經顏家的反叛讓整個平瀚道的世族重新進行了一次洗牌。
涼軍收復平瀚道之後為了儘快恢復吏治、穩定局勢,任用本地世族為官自然是首選,所以就導致原本一些個小家族在機緣巧合之下實力迅速壯大。
這其中是利是弊,就沒人能說的清了~
幾位大家族的族長互相看了看,全都低着頭,他們很不理解為何需要他們趕赴瀚州城,這位涼王的用意何在?
而且他們這幾天費盡心思,打聽出了塵岳七八天前在川成縣遇到了麻煩,那裏有個李家,被塵岳連根拔起,滿門下了大牢。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惹得他如此不快?
「咕嚕咕嚕~」
「咳咳~」
塵岳只是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所有人就立刻打起了精神。
「諸位大人,各位族長家主,辛苦你們大老遠的跑來瀚州城一趟,本王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啊。」
屈丞寬作為經略使,自然是第一個站出來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