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是見怪不怪了。
吃飽喝足,明月剛把腳步邁出廚房的門去,老管家就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跑到跟前先是扶着柱子喘粗氣,喘了很久才結結巴巴的溫聲道「明、明月姑娘,皇、皇上來了……」
明月秀眉一挑,溫聲問「皇上在哪裏?」
「在、在、在王爺寢室……咳咳咳……里……」老管家說着咳了起來,只好一邊拍自己的胸口一邊繼續喘粗氣。
明月嗖的一下子拔腿就跑,也顧不得老管家在身後邊咳邊呼喚了。
跑到夜昭的寢殿門口,一名太監拿着拂塵守在門口左側,明月定睛一看,那太監不是別人,正是常常跟在南宮炎身邊的小順子。至於門口的右側,居然守着的是影舞。
緩步走到門前,小順子一見明月,率先可以的彎腰行禮,而後溫聲笑道「您怎麼才來啊?」
小順子的身份今時已不同往日,就算明月這陣子沒有像從前一樣出府去茶樓酒肆探聽,可也從影舞口中聽說過,小順子如今成了順公公,是當今聖上南宮炎身邊的頭號紅人。
若要論起對皇帝的影響力,恐怕就連當朝一品的肱骨大臣都趕不上他。
可就在剛剛,他居然客套的給自己行禮,語氣也十分謙卑,這份沒有飄上天還像從前一樣的姿態着實難得!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明月本來跟小順子也是沒仇沒恨的,如今人家又主動行禮搭訕,她怎麼好故意找茬兒呢?於是便點了點頭,溫聲道「沒什麼,我只是剛才去吃了一碗麵……」
一句話說出口,小順子並沒提出什麼異議,可守在門口另一側的影舞卻不禁翻了個白眼兒撇了撇嘴,小聲嘟囔了一句「果然就知道吃!」
雖然聲音很小,但明月依然能聽見,並沒有什麼可生氣的,只是覺得好笑。
小順子走上前,輕聲道「其實陛下也剛到王府,只因昨天請王爺進宮不成,這才在下了朝又處理完了政務以後親自來王府的。」
明月一蹙眉「王爺一直昏迷在床,到底有什麼事可商量的啊?」
小順子一聽,扭臉看了看影舞,面露為難之色,溫聲道「這個嘛,奴才也不知道啊!皇上帶了御前侍衛守在王府門口,王爺是陛下的叔叔,來看看本來也沒什麼的。只是如今,皇上不許別人進去,您也看見了,連我也被支了出來。所以,他們在裏面具體聊些什麼,奴才實在是不知道啊!」
明月一聽,覺得更奇怪了。
一個腦子正常的人會跟一個昏迷在床的人說什麼呢?
又不是夫妻兩口子!
若是夫妻,還可以訴說訴說衷腸。
可他們是叔侄啊!
有啥可聊的?
還搞得這麼神秘,把人都打發出來守門。
「好——」明月勾唇一笑「我進去看看。」
話落,抬腿就要往裏走。
小順子立刻緊張了起來,擋在門前如臨大敵「使不得啊使不得……主子,您就別讓奴才為難了,等皇上說完了要說的話,必定會自己出來的。」
「呵——」明月冷笑一聲「你剛才既然都叫我主子了,怎麼?南昱的律法規定了奴才可以阻攔主子嗎?」
「這……」小順子哭喪着臉,耐着性子好言解釋「不是啊!我叫您主子,是因為您住在梨香苑時候是梨夢和梨芳的主子,而梨夢跟梨芳與我是一樣的人啊!」
這話分析的本也沒錯,也非常占理。
可是,明月現在不想講理,只想進去!
見小順子仍舊頂着一張苦瓜臉擋在門口,明月一把抓住小順子的衣領就推到了一邊,直把小順子推了一個趔趄。而後,推開門就往裏走。
小順子阻擋不及,只能眼睜睜看着明月進入。
影舞一見明月進去了,也轉身想要跟進去,不料卻被明月擋在了門外。
「為什麼?!」影舞不服。
明月勾了勾唇角「皇上有旨意讓你們和所有人一起都別進去,抗旨的人有我一個就足夠了,何苦再捎上一個!」
話落,明月「哐啷」一聲關上了門,獨留影舞在風中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