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沙洋相比,郭華所處的環境就複雜多了,這不就出事了。
「怎麼回事。」
這是張燕第一次自請處分。
郭華臉色蒼白,躺在張春的懷裏替張燕辯解:「這不關燕姐姐她們的事情。」
一條白色的布帘子把張燕她們隔在外面,麗質皺着眉頭:「刀上有鏽,傷口要到醫院清創才行。可以鬆手了,血管已經扎住了。」麗質的手飛快,掐斷了針線。
張春鬆開了按在穴位上的手,一條血管就縮回了肌肉之中。這是一條動脈,是主要的出血點。不過這還需要在醫院將這條已經完全斷了的動脈接上,不然整個右臂等功能都會受到影響。
張春很快地拉上了郭華滿是血跡的襯衣。郭華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陣紅暈。
情況緊急時也許沒人注意。但是郭華不僅是半躺在張春懷裏,還很長時間都露出了大半截胸部,要看,張春早就看光了。
張春看了麗質一眼,見麗質顯然還是有些吃味,尷尬地笑了一下,將郭華靠着船艙放下說:「你看看能不能幫郭鎮長換件衣服。我出去看看。」
船艙外,張燕和另外一個女兵憤怒地盯着一角捆成粽子的男子。
男子已經鼻青臉腫,幾乎看不出形狀,不過還活着。見張春出來,拼命掙扎,只是嘴巴里塞滿了毛巾,講不出話來。
因為劉家榨位於雲龍河與長河的交叉處,所以新成立的鎮叫做小河口,用以替代已經廢掉的拖船埠,同時加強新民鎮西側的防禦。這裏以前只是沙洲漁場的船隊起到一些警戒作用。
小河口都是天門和潛江因為戰亂而逃過來的農民,也有部分俘虜的潰兵。
從小河口到袁家大院,中間還有一些零散的居民。因為這裏不比其它地方,雖然殘破,但是留下來的居民都是已經在這裏生活上百年甚至幾百年了的百姓,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故土。而且這些人也很保守和排外。
張春安頓好沙洋鎮後,才回過頭來清理周湖周邊。和一個工作組沒走幾個地方,在小河口主持重建工作的郭華遇刺,被人用牛車往新民鎮送,正好遇到了張春。
新民醫學院培養合格醫生慢的缺點就表現了出來,派往小河口的只是衛生所搞衛生防疫的學生,處理不了郭華的傷口。好的醫生只夠配到部隊和利濟醫院自己用。足夠的合格醫學院學生畢業還需要幾年的時間。
「他是郭鎮長的親戚。」張燕被訓斥了,有些委屈。
「傷要是再下一點,就會傷了肺部,要是大動脈接不好,對手臂還是會有些影響。你們在這個人進來之前就沒有了解一下?那個吉雲峰是幹什麼吃的。」張春還是有些生氣。他現在手裏的人才少得可憐,連才來不久的周希哲都派上了一線。少了郭華,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個,這個傢伙來之前名聲還好,是...和郭鎮長據說有婚約。」張燕有些難以啟齒的神色。
「有什麼不好說的,直說。」張春已經猜出了一些,不過仍然想證實一下。
「他不知道聽誰說的,說郭鎮長是您的小妾。」張燕為難地說。
船板上的那個人也努力掙扎,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這時郭華在麗質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傷口已經包紮好,穿上了外套,左肩有些臃腫。她沒有其它的傷勢,只是失血過多而乏力而已。
「把他嘴裏的毛巾拿出來,我要問他話。」郭華臉色冰冷。
女兵剛把毛巾扯出來,那人就沖張春大罵:「張大伢,奪妻之恨,不報誓不為人,要,你就殺了我。」
張春忍不住笑了,也不辯解,走到麗質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郭華走到那人身邊,靠着船艙板坐下。
「你沒死正是幸運,如果不是我攔着,你會被老百姓打死你知道嗎?」郭華伸腳踢了踢他。
那人扭頭看着一旁相擁而立的張春夫婦:「你當小妾還當得理所當然了,你看他們夫妻,哪裏會把你看在眼裏。」
郭華看了張春一眼,問:「你聽誰說我是張大人的小妾?」
「難道不是嗎,老家的人都傳遍了,說張大伢強搶士紳財產,你為虎作張,做了別人小妾,強取豪奪。你不做別人的小妾,還能死心塌地?」
第八十四章 郭華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