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考的幾個緋袍官員和綠袍官員聽到兩個宰相談事,不敢擅自插嘴,但對宰相們提及的白貴上了心,此時沒什麼謄錄製,謄錄製到北宋時期才會創建,再加上現在已經將預列知名之士榜單上的名士都請到了公堂就考,他們掃了幾眼,就看出了居於當中的白貴,不難找,見其氣定神閒,泰然自若,不禁暗自點頭。
(唐代官員五品以上穿緋袍,六品以下綠袍。)
僅是這一番養氣功法,就勝過在場考生不少,一般官員都無這等從容。
他們又打量一眼白貴的長相,印象極佳。
「凡擇人之法有四,一曰身,體貌豐偉;二曰言,言辭辯證;三曰書,楷法遒美;四曰判,文理優長。四事皆可,則先德行,德均以才,才均以勞。」——《新唐書·選舉志》
「貌分四等,臉型分別為國、甲、申、由……」
「此人五官端正、眉目軒朗,氣質儒雅,袍服嶄新,摺痕分明,是一個愛潔之人,在身這一方面,我認為可居於上上等。」
陪考官小聲議論道。
看策問、詩賦,那是這些主考官,也就是宰相們的事情,而他們的職責就是在考核的時候,評定考生的身、言、書等事。
此時白貴既然以書法聞名長安,在「擇人四才」中的書,即不成問題。
進士科中舉的可能性很大!
而他們這些陪考官就要事先挑選身貌不錯的考生,初步篩選,以防止貌陋之人中了進士科,有礙了大唐的顏面。
……
貢院,公堂上。
「策問都是一些老生常談的問題,如何整頓吏治、裁剪冗員,還有經濟上的一些問題,土地兼併如何解決,府兵制招募的府兵戰力堪憂,已經不復貞觀、永徽年間的驍勇…」
「對了,還有經略西域的要務……」
白貴看了一眼五道時務策,點了點頭。
這些考題他早有猜測。
現在的他,已經無須靠崑崙鏡進行作弊,來獲取考題,從而佔據先發優勢。現在的他,已經是滿腹韜略,胸有成竹,有了後世多年的見識,回答唐代的策問題不是難事,再說他本就是策論秀才出身,又精研歷史學……,若是再依照作弊取勝,那就有些貽笑大方了。
「寫文章不能寫的太露鋒芒,亢龍鬚有悔。」
「時務策是科舉挑選人才準備的考試內容之一……,但顯然不管是唐代還是遜清,這只是考核的一種形式,不可能真的以此作為國策施行……」
「有句話說得好,大事小會、小事大會。國策不會輕易在朝廷的朝會中說,只會在政事堂中宰相們和皇帝的小會中得出……」
「還有一句話,宰相必起於州郡,是因為有了州郡的歷練,才會對國家的經濟、律法、土地等諸多機務了解,如此才能寫出國策。」
白貴對科舉之事早就駕輕就熟。
所以稍一思索。
就知道如何落筆。
看歷史,很多有名的大才子、大詩人都鬱郁不得志,想當官,但不受朝廷和皇帝賞識,只能無奈寄情於酒,閒了罵一罵朝廷和皇帝,就這樣過完一生。
但有時候,真不見得是皇帝昏庸、朝廷腐敗,而是這些才子一個個都是大憤青,嚷嚷讓皇帝驅逐奸邪,趕緊用他這個賢才,或者改革弊政等等。
皇帝和朝廷要是真錄取了這樣的人,才是失了智。
國家喪亡為時不遠。
「不過寫策論亦不能言之無物,太過空洞,只追求辭藻華麗。」
「這其中的度,得把握好!」
白貴磨好墨,將毛筆頓在筆洗架上稍許,就開始奮筆疾書。
他在吏治上裁剪冗員上不敢多言,這是皇帝需要操心的事,說多了容易得罪人,在經濟上,更不敢亂說,有識之士哪個不知道土地兼併為禍國家。
所以,這幾篇策論,他只是抓大放小,說如此不對,但具體的改良措施,只對前人作品刪刪減減,而後就再無多說。
不過到了經略西域事上,他開始展露鋒芒。
此事與朝政涉獵不多,而他又已經放言說同時考進士
286、大唐狀元之才(求全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