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入了通天河水宮,相談約一個時辰。
談妥之後,出了水面。
「紅孩兒的性格,妾身也不是不知,菩薩讓他去做了一個善財童子,是給了他造化,可是我這當娘的……」
鐵扇公主衣襟不整, 垂泣連連。
在水宮之時,說到動情處,思子心切,她止不住抹淚,連帶着衣襟也在那時弄亂了。
白貴勸了幾句。
二人駕駛祥雲,不到一刻功夫, 便到了南海的紫竹林。有了白貴的幫襯,觀音菩薩給了鐵扇公主一個恩准, 今後一年可見紅孩兒三次。
鐵扇公主和紅孩兒母子二人見面之後, 又是一陣埋頭痛哭。
「多謝叔父此次幫助了。」
紅孩兒也不是不知禮的人,見鐵扇公主和白貴前來,就知道自己娘此次求到了白貴身上,他小臉也無了往日的傲氣,恭敬的揖禮道。
善財童子……,聽着挺不錯的,可實際上就是觀音菩薩身邊打雜的小神。遠無法和白貴這等天庭大官相提並論。入了佛門當了一個小神之後,他才知道以前的作為多麼可笑,不自知。
「無礙,你多安慰一下你娘,昨夜你娘……」
白貴嘆息一聲。
九九八十一難,有的劫是仙神設下,而有的劫就是妖怪自己作死。紅孩兒就屬於自己作死的那一類型。以紅孩兒的性情,是不大可能願意當善財童子這等小職的。
母子兩人又是一陣哭訴。
白貴察覺時間差不多了,告退道:「貧道此行和取經人一道返回東土, 就不陪夫人你了, 再會。」
他這次過來,也是抹不開面子, 幫了一次故人。
僅是隨手可幫的小忙,倒也不必斤斤計較。
「妾身過幾日到長安再拜謝白道長。」鐵扇公主面帶紅暈,秀靨殘留淚痕,柔聲上前說道。
這次來的匆忙,沒準備好禮物。白貴幫忙,是人情,今後要償還,同時也需備上一份厚禮道謝。
白貴「嗯」了一聲,一揮拂塵。
頃刻間,他便消失在了南海紫竹林之中,到了西牛賀洲通天河東岸陳家莊之內。
唐僧一行人也沒問白貴去做了什麼。
等陳清招待了午飯之後,看到經文也晾曬了乾淨。眾人這就拜辭,重新踏上了回返大唐長安的路程。
……
一日過後。
長安尚是春季,他們在朱雀門落了腳。
「啟稟吾皇,貞觀十三年前往西天取經的和尚回來了。」黃門侍郎入殿,半跪在地,口呼道。
如今已是貞觀二十七年, 距離貞觀十三年的取經事,已過去了十四年。李世民先是怔了一會,然後催促道,「讓御弟上殿。」
唐僧此行取的是長生經,或可為他延壽。
「父皇,別着急,待會取經人就會上殿。」在李世民案几旁侍立着一個青年,俊朗非凡,上前勸說道。
「雉奴你說的不錯。」
李世民也不着急了,整飭了一下衣冠,正座等候。
這叫「雉奴」的青年,正是李世民的嫡三子晉王李治。
「啟稟吾皇,除了取經的聖僧之外,還有留國公也一道回朝了,和取經人一併過來。」黃門侍郎見李世民這般重視,改了一個稱呼,再道。
和尚,也是褒義,但聖僧更熨帖一些。
「留國公?」
李世民已鬢生白髮,垂垂老矣,不復往昔壯年,他起身道:「雉奴,當年你母后氣疾不愈,靠的是留國公所治,如今留國公返朝,你也應去往殿外迎接。」
取經人,可能會取回長生經。
但取經人再怎麼也比不了白貴這個正兒八經的天庭仙神。
故此,讓李治這個皇子出殿迎接,是為了不慢待白貴,表示尊重。另外還有一點,魏王李泰和太子李承乾爭嫡嚴重,儘管前年因太子李承乾造反,他罷免了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將其廢為庶人,然而面對這個殘害兄弟的嫡次子青雀,他反倒也無了往日的恩寵……。
白貴曾是魏王府主簿,魏王李泰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