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在東瀛的時候。
白貴有着不少話想要和朱先生說,朱先生是他的業師,給予他的指導不少,可來到白鹿書院後,談了一些話後,就沒什麼說的了。
次日一早。
吃完師娘朱白氏做的早飯後。
白貴拜別了朱先生,約定年關後前來拜年。
他緊趕慢趕在年關前拜見朱先生,是為了不失禮數,也是對朱先生的敬重。雖然說朱先生不會在乎這麼一點禮節,但不在乎歸不在乎,該做還是要做的。
……
白鹿村,白家。
從燕京白府遞來的信件到了白家,留的地址是白鹿村,不是省城。信件中,白府對幾個良辰吉日都感覺很滿意,但還是定下了婚期,是在明年的四月十五,這一天宜嫁娶。
年關也緩緩的迫近。
白家沒什么子侄親輩,稍顯冷淡。
不過隔了幾天後。
白鹿鎮的王掌柜到白鹿村拜見了白貴。
「白相公,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經施粥一個月,這是施粥的賬簿……」
「咱們白鹿鎮窮人不少,但也不多,那兩條小黃魚還有剩,所以我打算備些年貨,給窮苦人家發些……」
王掌柜他穿着厚厚的襖子,冷得直跺腳,嘴唇發顫,說道。
「白鹿村和鎮上隔得不遠。」
「你辦的不錯,這我都聽鄉人們說過了,不過,也不能讓你白費錢,以前你壓價的錢都是老黃曆了,施粥的錢,我補給你。」
「但施粥的工錢,我就不會再給你了。」
白貴摸出一疊大洋,遞給了王掌柜,說道。
王掌柜施粥沒有缺斤少兩,至少能插住一根筷子一息不倒。而且態度比較誠懇。這些錢對他白貴來說是小事,可施粥一月花費的錢財不少,五十多銀元,對於王記食鋪確實難以承受。
不過白貴只肯給王掌柜補米錢,至於一些的工費,他不會出半個子。
這事,得分清。
「白相公說笑了,我們閒着也是閒着,出一把子力氣而已,而且這次施粥過後,不少鄉人都覺得我們王記食鋪是個講善心的,一些除夕宴也在我們王記食鋪訂購……」
王掌柜面色紅潤,連忙收了銀錢,說道。
鄉下人,力氣不值錢。
給不給工費都是小事,再說,他動用的是自傢伙計,多干一些活,少干一些活,開的工錢還是一樣的。當然,他即使作為掌柜,也沒少勞碌。
另外儘管施粥是打的白貴旗號,可親自施粥的是王記食鋪,也落得了一個好名頭、
現在白貴替他付了料錢。
算是賺了!
「我是個好說話的,但落個不好說話的主,這件事就過不去了。」
白貴看了王掌柜一眼,叮囑道:「日後多行善事,莫問前程。要是哪一天我聽到你王記食鋪傳出什麼不好的名聲,先前的事情,亦不會這麼輕易善罷甘休。」
「我不也阻礙你牟利,天下人行商,要都是講究個義商,那這買賣就不用做了,只是……凡事做的事情,對得起自己良心。」
這件事既然王掌柜做的不錯,那麼白貴也樂於收手。
算是給一個教訓。
只不過按照王掌柜以前的品性……,現在又打出他白貴施粥的名頭,誰知道日後會不會借他的名頭搞事情,惡了他的名聲,所以這些話是警告王掌柜。
「是!」
「白相公說的沒錯。」
王掌柜擦了擦鬢角的冷汗,嚇了一跳。
剛才他還以為白貴是個心善的主,就這麼簡簡單單原諒?君子可欺之以方,以白貴的身份,他自不敢欺負,但大樹底下好乘涼,日後藉助白貴的名頭,能有個方便。
畢竟白貴也稱呼他一句王叔,攀扯血脈,還沒太出五服。
可後面這句話,他才明白,白貴絕不什麼好欺騙的人,也是,能登龍門的人,哪一個是好相與的,讀書人城府深着呢。
王掌柜說了幾句話後,匆忙告退。
他決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