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曉得。」
白貴點頭。
他這段時日也看了不少道藏,知道了不少道家術語,所以理解張道長說的話,並不難。
雖說炁是由煉精化氣而來的,如他身體越強壯,吃的多,練出的炁也就越多,但……他裝的也多。
別人是一個水杯,而他是一個水桶。
根本達不到精足、氣滿、神滿,這百日築基的要求。
所以百日築基需要外力!
打坐三千五百次,就是感應冥冥之中的氣機,融入己身,修補缺少的精氣神三寶,從而達到三寶圓滿,進行百日築基……
但如今這個世界,想要匯聚這麼多的氣機,補足三寶,根本不可能。
這是一個曠日持久的苦工。
修了,可能達到。
不修,一輩子都達不到。
「你如果想修的話,我這裏有一卷屍解法,或可攀大道,你可拿去。」
張道長笑了笑,說道。
法雖然不可輕傳,彌足珍貴,但也看是哪個人求法。白貴是關學門人,關學和全真教龍門派關係匪淺,在關中一者執儒家牛耳,一者為道家冠首,兩家有着交情,關學門人修道的人並不在少數,讀書人偶爾修個道是很常見的事情……
例如呂祖,原來就是儒生。全真的重陽祖師,也曾經是進士。
重陽祖師傳自鍾呂道統。
再者重陽祖師也說過:「儒門釋戶道相通,三教從來一祖風。」
另外白貴的品性他是認可的。他這些年雖說隱居,可外邊的大事還是知道的,白貴寫出來的槍炮一書可是大大漲了國人志氣,這樣的人求法,他傳授沒什麼大不了的。
何況現在的法,說是珍貴,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廢紙一張。
「多謝張道長了。」
白貴點頭。
《仙經》云:「上士舉形升虛,謂之天仙;中士游於名山,謂之地仙;下士先死後蛻,謂之屍解仙。」
葛洪在魏晉時,提出仙有三等。最下等的就是屍解仙,得到後捨棄肉體而仙去,不留遺體,只假託一物(如衣、仗、劍)遺世而登仙,這個過程就叫屍解,成仙的仙人也叫屍解仙。
甭看這屍解仙是最下等的仙,但能成仙就不錯了。
好高騖遠要不得!
張道長取出一卷經書給了白貴,另教他了一些暗語,教導完之後,他點了點頭,「白居士肌體生香,道行可見高深,若修屍解仙,百年之後或可成仙得道。」
「不過修道先修一個德字,若不修德,即使有成仙的命,但往往福薄……,白居士要謹記這一點。」
他叮囑道。
這點白貴自不會去反駁,他自從學了子午功之後,就按照悟真篇說的「德行修逾八百,陰功積滿三千,均其物我與親冤,始合神仙本願。」,有時間就積德行,不曾厭煩。
「至於你妹妹……」
張道長看了一眼,說道:「她修道是能修的,是個修道好苗子。她既然現在在雅閣女校上學,那麼就去萬壽八仙宮吧,萬壽八仙宮在長安。我對那熟,那裏也有坤道……」
劉寶兒道謝。
她既想修行,但又不想放棄在雅閣女校的學習。這次上山主要是碰碰運氣,要說對修道有多大興趣不見得,但總得想修一下,試一次,或許瞎貓碰上死耗子,她就是修道的種子。
現在張道長推薦她去萬壽八仙宮,她自無不可之處。
……
白貴和劉寶兒沒有在終南山上留宿。
張道長那也沒有留宿的地方。
所以選擇直接下山。
終南山距離滋水縣並不遠,幾十里的路,半天就能趕到。
回到家。
白友德和王姨對白貴帶劉寶兒前去終南山訪道,心中略有不滿,因為他們看來,劉寶兒一個姑娘家,快要嫁人了,修什麼道,肯定修不出什麼名堂來。
只不過他們顧忌白貴的身份……
即便是父母,面對功成名就的兒子,心底也怯了三分。
這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