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越文夫想要比武,白貴自然也不會怕什麼。
他欣然應諾。
兩人在松濤館的前堂比武。
「你們說師匠能比能打過白美和?他在東京都可是大名鼎鼎……」
「一定能贏!師匠出道這麼多年,還未嘗一敗!白美和不過是稚年之齡,怎麼可能打得過師匠?雖然說拳怕少壯,但師匠也正處在中年巔峰,也是實力最強的時候……」
「師匠的武道經驗遠超白美和,取勝只是時間問題。」
站立兩列觀看的武士竊竊私語。
師匠在日文中是先生的意思,另外在漢文中,師匠也是宗師。所以在武道界,更多稱呼為師匠,而不是先生。
場間的武士也不會太過狂妄自大,畢竟白貴能在東京都有如此大的名聲,肯定是所傳非虛,小視白貴,那才是真的蠢材。
不過他們也不看好白貴能取勝。
「披掛門,白貴!」
「唐手,船越文夫!」
兩人互相抱拳,躬身施禮!
緊接着。
向前踏步,交手。
「轟!」
白貴向前一個箭步探出,披掛拳拳勁剛猛,出拳時破空聲迭起,宛如雷暴,全身骨節串起發勁,桐木地板被踩出一個淺淺的腳趾印。
「好猛的力氣!」
船越文夫徒然一驚,他在對戰前就已經知道此刻的白貴在體能上應該勝過他,但沒想到竟然剛猛如斯,他也緊接向前踏出,長臂直通,是空手道的順突,宛如標槍一樣直扎而入。(日文中,唐和空的發音是相似的,所以唐手也叫空手道。)
奪人下肋!
這是連通周身勁力的命門!
白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狀下腰一沉,矮了半截,收腹斂背,變拳為肘擊。
兩人相撞。
剎那之後又分開。
「好大的力氣。」船越文夫連退數步,不斷卸力。
他右臂隱隱發顫,感覺自己一拳像是打中了疾馳的炮彈,要不是卸力及時,這條手臂就廢了。
場間,氣氛愈來愈肅冷。
所有人都沒想到,船越文夫落入下風如此之快。
「絕對不能硬拼,要伺機遊走,以招式取勝。」
船越文夫總算知道柳生一旦為什麼會敗,這種恐怖力氣簡直就不是人類能擁有的,哪怕用的是木刀,在白貴手上也和真刀差不了多少。
嘭!嘭!嘭!
兩人又交手數個回合。
在分開的瞬間,船越文夫雙手交叉做十字狀,擋在身前,不斷蹬蹬後退,雙手震顫發麻。
「船越先生唐手精湛,令人佩服,今日交戰不如到此為止。」
白貴收拳,拱手道。
現在是松濤武館的主場,他雖然再過幾招,就會立即打敗船越文夫,但這事沒必要。易經說過,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打敗船越文夫,興許能增添他一些名聲。
但後續的事情,也是麻煩事。
他可以隨隨便便從京都拍屁股走人,但還有陳真這些留日生在這裏,得為他們考慮一二。太得罪這麼幫會份子也不是一件好事。
來的目的,不是打敗船越文夫,是為了救人!
當然若是松濤武館不肯善罷甘休,那也無妨,大不了登報再踢館一次。
私底下的比斗,毫無利益可言!
「白君的武道實力真是令人欽佩,再過一兩招恐怕我就要輸了……」
船越文夫目光閃爍,呵呵笑道。
瞬間明白了白貴的意思。
不過他也聰明,說是再過一兩招恐怕就輸了,這句話細聽是認輸,但一深思又好像是謙虛,模稜兩可。
「好勇鬥狠,非要爭個你死我活,那是匹夫之勇,船越先生見笑了,我還是讀過幾年書的。」
白貴淡淡一笑。走到山田光子身旁,取回學生帽,戴在頭上。
此時的東瀛,武士人人喊打,劍道、柔道這些則是作為體育競技。而唐手,現在還沒怎麼流傳開
155、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