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這絕對不可能是因為她有什麼先天性的疾病吧?」凌風說。
他與凌姚是雙胞胎,如果凌姚有什麼先天性的疾病,那麼他作為雙胞胎哥哥,也有極高的幾率會得這種眼部疾病。可他好好的,說明凌姚應該不太可能會得什麼先天性的疾病才對。
這一句問話,不禁將威廉的記憶帶回到三年前。
那時候他才剛剛開始自己在眼部神經領域開始着手研究。
凌姚……不,是姚·羅德邦小姐當初並不是他的第一個病人,卻足夠令他印象深刻。
「並不是先天性的眼部疾病。」威廉解開了凌風的第一個擔憂,隨後,他仿佛翻開了自己的記憶,將時間拉回到三年多之前。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還是一個普通的神經科主治醫生,在醫學上並沒有什麼建樹,頂多只是個對腦部神經的研究非常執着的外科醫生而已。當時的那一段時間,應該是我開始着手眼部神經的時候,我遇到了她。」
那時候,凌姚是他遇到的一個比較特殊的病人。
她的雙眼不同程度的失明,左眼完全失明,右眼也已經幾乎看不見了,不是因為什麼疾病,而是因為她自己刺傷了自己。用刀,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刺傷了自己。
那時候他曾經非常認真而同情地想過,究竟會是什麼樣的事情,令她那麼一個不滿十五歲的小姑娘選擇這麼殘忍地傷害自己?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因為不想活了嗎?不,當時的她分明很想要活下去。而且如果想死的話,往大動脈上一隔,沒多久就能當場斃命
因為……某種程度的自殘傾向?更不是這樣,在他看來,凌姚是一個心智成熟的小姑娘。
那麼,究竟是什麼令她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說實話,他至今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只知道,當時的她非常配合治療。
與此同時,她曾經的一句問話令他印象深刻。
「當時她曾經喃喃自語地說過一句話。她說,如果失去了這雙眼睛的話,是不是能活得自由一些?以那時候她的雙眼的損傷程度來說,基本就只有摘除眼球這麼一個辦法了。」
「結果呢?」凌風看着他,追問道。
「結果,她的監護人並不同意摘除眼球,並且說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適配的眼球,儘快進行眼球移植。」
這就是為什麼凌姚如今仍舊看得見的原因。
因為愛德華·羅德邦並不同意這麼做。
他做出這個決定的動機也很簡單,那就是凌姚對於他們來說是重要的鑑定工具,而不是為了凌姚本身。
聽到這裏,凌風已經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他有些悵然地長嘆了一口氣。
厚厚的文件夾被輕輕地放回到了桌上。
他沒有想到這些年凌姚居然受了這麼多的苦,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可是……為什麼呢?既然如此,她為什麼還要留在羅德邦家族中呢?因為她沒有辦法離開嗎?
不,以凌風對她的了解,凌姚雖然只是一個瘦弱的女孩子,卻並不愚蠢。
如果她想要離開,她至少會有十種以上的方法離開。
同時,凌風也很清楚,她是一個理性與感性並存的女孩子,有着很強的感性思維,也就是說,如果必要的話,即便是死,她也不會就這麼留在羅德邦家族中忍辱偷生。
很好,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了一個問題。
她為什麼要留在羅德邦家?
她有什麼目的和動機?
這個問題值得深思。
或許他需要找機會去見見她。
這麼想着,凌風開口問道:「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嚴重嗎?」
威廉的眼睛下意識掃了一眼資料,然後說:「她的情況暫時還算穩定,只不過雙眼的神經可能已經壞死了。目前我們都還在尋找治療的方法。可是,現在的問題出在哪裏相信你也很清楚。畢竟眼球可以移植,只要找到匹配的捐獻者,不管難度再大,也有機會完成手術。但是,如果是眼神經的話……先不說眼部的神經究竟有多少,我們目前對於眼神經的技術只能達到移植眼球的水準,想要在壞死的眼神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