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突然的聲音把七月嚇了一跳,七月很無奈,為什麼這人總喜歡在自己的背後叫自己呢?
七月回頭,就見雲中歌正站在女更衣室的門口外。想來如雲中歌這種臉上就貼着君子兩個字的人對進入女子的更衣室還是有顧忌的,所以他只是瞧着七月,但卻沒有邁進來一步。
「有人死了。」七月呼出一口氣,然後面無表情的對雲中歌回答着。
雲中歌的位置雖然能看到七月,但卻是看不到花涼的屍體的,只是他仿佛對這裏有死人早就知曉一般,臉上並沒有任何驚訝,他只是淡定的點了點頭,然後對七月問道「裏面還有其他人麼?」
七月沒說話,她搖了搖頭,然後從裏面出來了。
七月繞過雲中歌的身邊出了屋門,庭院裏的陽光很好,但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這樣的陽光仿佛也透着一些詭異顏色,花瓣飛舞旋轉的落下,零零散散的落在了地面之上,那樣的白讓七月聯想到了花涼慘白的皮膚,仿佛也是這樣的色彩。
七月深呼了一口氣,她想把堵在肺里的陰霾呼出去,但這只是徒勞無功,那一口濁氣仿佛還堆積在她的身體裏一樣,讓她透不過氣來。
花涼死了,這真是諷刺啊,她曾經以為只要把花涼和裴旭陽殺了任務就能完成的,但是現在花涼居然真的死了,可這種死法卻也是這迷霧中的一環,讓自己更加摸不到出口在何處。
沒過多一會,雲中歌便從屋裏出來了,想來他已經查探過了花涼的屍體,因此他的臉色更加的凝重。仿佛有什麼情緒要破土而出,卻被雲中歌藏在他冷漠的外表之下,讓人看着只覺得壓抑,卻又瞧不出什麼端倪。
見七月竟然沒有離開,雲中歌還是有些吃驚,畢竟不管任何人在見到花涼如此控恐怖的屍體後都不可能如七月一樣冷靜,更何況七月現在還只是個少女。方才沒有嚇的大哭已經是讓雲中歌刮目相看了。如今竟然還敢獨自在這裏站着,這是不是太膽大了。
「能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麼?」七月在聽到了雲中歌的腳步後回頭對雲中歌問道。
七月沒有掩飾自己,她問的十分的認真。她決定和雲中歌談談。她今早還以為通過自己的旁敲側擊來調查雲中歌到底知道多少就能知道個大概,但是看現在的情況,七月覺得自己想的太過樂觀了,如果自己不能取得雲中歌的信任。恐怕這人不會對自己多說一個字。
雲中歌的眉頭攢起,他雖然對七月的膽大有所好感。但這並不能讓雲中歌對七月就此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何況此事在他看來暫時不能外傳,若是鬧的人盡皆知,恐怕局面會更加難以控制。
「這和你沒有關係。你趕快離開這裏,不要對別人說起這裏的事情,呃....還有。一會早點回家,之後哪裏都不要去了。」雲中歌對七月說道。他的表情依然是冷漠如霜,但是如果是熟悉他的人一定會驚訝,因為他的語氣中的關切卻是藏不住的。
話一出口就連雲中歌都是一愣,但隨後他又恢復了方才的模樣。也幸好七月的全副心神都沒在這裏,所以對雲中歌的語氣並沒有察覺,這讓雲中歌尷尬的情緒舒緩了下來,心思又重新回到了屋裏的屍體上去了。
此事要儘快報上去,這已經是死的第三個人了,想到這裏,雲中歌心中就更加的焦躁,他之所以能發現屍體的原因是因為狴犴是至剛至陽的靈獸,所以可以感受到了妖魔的氣息,但今天的這種氣息濃烈到讓狴犴都為之不安狂躁。雲中歌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東西正在通過吸取血液的過程讓自己逐漸強大了起來,因為就在剛才他查探地上殘存的血跡的時候發現,這些血跡里的黑線更加的密集了起來,那些黑線是什麼雲中歌依然不知道,但是雲中歌卻在那些黑線中感覺到了一種讓他都會顫慄的東西,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他覺得就要有什麼大的事情發生了。
雲中歌本來是想等自己有一些頭緒了在告訴太學院裏,可是這連續發現的兩具新的屍體卻讓他心中原本不好的預感更加的強烈了起來,這已經不是他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事情了,他必須儘快的報上去。
可是...,雲中歌看了看七月,他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現在整個太學院都不安全了,說不準自己只是一個轉身,這個姑娘下一刻就成了妖魔的血食。
第四百二十九章時之彼岸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