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提醒
「將這個莫祥扒了官服,拉到太陽底下曬曬,讓他也知道百姓在烈日下,看着春苗枯死的感受,也知道少結常派,專心做事的好處。」劉肇揮了揮手,莫祥早已嚇得面無人色,只得灰着臉讓人扒下官服,只穿着中衣,跪到了太陽下面。
劉肇道「事君惟誠,你們位極人臣,連這點子道理都不懂?朕最恨的就是結黨之事,你們不懂?皇后是朕的髮妻,鄧貴人是朕的寵妃,但是這都不能說明朕就希望你們又要結成黨派,互相吹捧,互相攻擊,再回到以前竇家把持朝政的年代。你們不懂嗎?」
眾臣聽着,已知劉肇變了心,頓時頭上浸出汗來。劉慶道:「皇上息怒。吳房候和郎中令都有過人之處,忠信平和,寬仁大度,且學識頗佳,儒雅端莊。眾臣何薦,不為無因。至於串連,也是偶爾不謹。臣等處在這個位置也實在是難,求皇上聖鑒。這種百年不遇到的大災,一定要皇上滿意,百官滿意,天下百姓也滿意。既不能一蹴而就,臣以為重新推舉也是良法。」
陰綱出班道:「皇上,清河王所說的話讓臣汗顏,臣何德何能當此重任,天下人都滿意的事臣實在做不來,只能是盡力而為。但是臣一惟公意是從,捫心自問,決無自外萬歲之心。」
鄧騭道:「皇上,臣是鄧貴人之兄,對皇上本就是家人,從無自外之心,更無結黨之意。臣只望天下太平,百姓能脫離苦海,臣請命去災情最重之處,便是身死他鄉也決不悔。」
劉肇看着他們兩人,沉默了許久道:「鄧騭,你拜章明奏,載於邸報。朕知你心意,你便是真正公忠體國之人,並非為已私利。也決無退縮之意,但是此事現在讓朕痛心疾首。這樣吧,四處受災,面積之在,實屬罕見,朕本就擔心一個人擔不得這麼大的差事。你和吳房候都是朕的股肱之臣。朕想四處派四人前去,互通音信有無。你既然要去災情最重之地,朕就派你去冀州吧!」
他掃視了一下眾人,方才嘆道:「你們下去吧,另外三人,你們可據表上奏推薦,朕今天累了,退朝吧!」
車青伺候着劉肇躺在榻上,見他面色不好,便忙前忙後的打着溫熱的布蓋上他的頭上。嘴裏頭道:「皇上。蔡常侍的紙聽說造了不少,正在切割成張,聽說那機器好着呢,奴才還想着讓皇上也去瞧瞧,有意思着呢!」
小福子悄悄進來探頭看了一眼,見劉肇閉着眼睛,便衝車青使個眼色。車青沒理他,只聽劉肇說道:「朕還說造好了紙,要找人來抄寫那部《女則》,綏兒費了好大的力氣寫的書。朕得要成全她。再說這樣的事,也是好事,改天朕閒下來,你陪着朕去看看。」
車青為劉肇按着頭。又輕揉着肩道:「皇上,今兒在朝堂上發了脾氣吧,奴才到是不敢妄議朝政,不過倒是覺得鄧大人,十分有氣慨呢!」
「哦,你為什麼這麼理解?」劉肇閉着眼。享受着他手指的按摩,問道。
「皇上,鄧大人不是請求到最艱苦的地方嗎?皇上發了脾氣,陰大人打了退堂鼓,他卻還頂着還要去,這就是大英雄所為!」
劉肇笑道:「朕也就是因為這一點,才只派了他去,讓眾臣再舉薦三人。看來你這個人還有些腦子!」
車青看着在門口還在使眼色的小福子,仍舊不理,道:「皇上,奴才就是說說自己的看法。不過那位陰大人做事卻有些不光明磊落了。皇上一發了脾氣,怕惹禍上身,馬上就推三阻四了,皇上的這個辦法也是高明,一下子就試出誰是可用之人了。」
劉肇又笑道:「朕當時確是看出他們結了黨,但是不是鄧騭,而是陰綱,而他也在這時暴露了他的本質。有些時候,真正的生死關頭才能看出一個人的好壞。你說的對,朕雖不是有意,卻也是有意!」
這時小福子實在等得不耐煩了,在外間輕咳了一聲,劉肇問道:「是小福子吧,是不是皇后又來了?」
車青道:「皇上若是不想見皇后,奴才就去說一聲,就說皇上在朝上生了氣,不舒服,在裏間躺着呢!」
劉肇道:「你問問他什麼事再定。」
車青一使眼色,小福子才小跑兩步進來跪下磕頭道:「皇上,才前面來報說,莫大人被太陽曬得昏了過去,大臣們都在外頭沒走,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只有鄧大人兄弟